不怪他,都怪许星晚yīn魂不散,他都要躲到玉脉雪山上去了,没想到许星晚还能跟来。
从传大到机场一个小时的路,才走了不到一半,巴车突然在路边停下,有人匆匆忙忙跑了下去,贝嘉许睁眼朝窗外望去,刚好看到许星晚抱着垃圾桶狂吐的背影。
指导老师一脸关心的拍打着他的背部,许星晚吐完回过头来,在两个人眼神接触之前,贝嘉许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挪开。
“老师,我没事,经常晕车。”
“你经常晕车该跟老师说一下啊,你看看你吐得,多难受。”
许星晚跟指导老师一前一后上车,两个人的对话听在贝嘉许耳朵里像是换了种理解方式。
看,许星晚他又在装可怜了。
“贝嘉许同学,你旁边没有人,就让许星晚同学坐在这里吧,他晕车很厉害,又没带晕车贴,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多照顾一下学弟。”
贝嘉许瞅了一眼许星晚的太阳xué,gāngān净净的,没贴晕车贴。
他点点头没说话,扭头看着窗外。
“不用了老师,我东西还在后面,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很快的。”
说完,许星晚朝后面走去,贝嘉许悄悄在过道里扒头瞧,目光一路跟随许星晚走到最后一排才收回。
许星晚是疯了?晕车这么厉害还坐最后一排?
嫌自己吐的不够多?
不对,他是不是又在演戏博取自己的同情?
一直到大家坐上飞机,又辗转大巴,到凤凰县时,许星晚都没再凑上来。
凤凰县就在玉脉雪山的山脚下,早已等在这里的登山队一行人十分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你好,我是周晓云,是朝阳登山队的队长。”
他们中的女队长一头gān练的短发,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
“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周晓云给大家安排好房间,挨个递出房卡,“每人一间,今晚上我会给大家讲一下安全须知,明天早上七点集合。”
传大传媒系来了十个人,只有贝嘉许是正经学编导的,而且主修纪录片方向,其他几个要么像许星晚是摄影专业的,要么是后期制作的。
也就是说,整个纪录片大盘是需要贝嘉许去编纂文案,进行策划跟编剧,而且这些要在明天早上他们启程前完成才行。
当天晚上,贝嘉许就找到女队长周晓云,跟她讨论整个大盘。
“纪录片从这里就要开始了,您介意我把我们的聊天过程拍摄下来吗?这些有可能会剪到最后的成片里。”
“不介意的。”
得到女队长的同意,贝嘉许架好摄像机,朝周晓云做了个可以开始的手势。
周晓云眼角的皱纹显露岁月的痕迹,她先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开口。
“朝阳登山队到我这已经传承了四十八年,历经了七任队长,这四十八年里,我们攀登过世界最高峰,也失去过几个队友,就在不久前,我们攀登莫卡丽峰时,又失去了一位很重要的队友。”
说到这里她情绪有些激动,一度红了眼眶,过了一会终于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登山队的所有成员最终决定,解散登山队,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登山了,所以我找到老何,请他帮忙,给我们拍摄一次纪录片,不然,整个朝阳登山队,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是很重要的人吗?”贝嘉许问道。
周晓云怔了一下。
然后摇了摇头:“也不是很重要的人,甚至跟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只是有些好感吧。”
回忆起那个人,周晓云又说了很多。
“他是个风趣幽默的人,也是我们队里话最多的人,我们登山队的人,都以攀登高峰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他也是,但是他经常跟我说,他想登一次玉脉雪山,可玉脉雪山的主峰扇子陡太过陡峭,至今无人能登峰,难度很大,所以一直没有挑战。。”
“我本来打算,在莫卡丽峰下来后,就问问他,要不要在一起的,如果他答应的话,我们可能会相约攀登扇子陡。”周晓云讲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着周晓云跟那个人的故事,贝嘉许时不时的在本子上记录几笔,最后敲定了整个拍摄流程。
第二天七点,拍摄团队同登山队二十个人,坐上大巴车去玉脉雪山山脚下。
在大巴车上,贝嘉许把连夜敲定的拍摄计划给大家大体讲了一下,然后挨个分工。
有负责人物跟拍的,有负责分镜拍摄的,还有两个文学系的同学负责把大纲扩展成视听语言。
说到最后一个许星晚时,贝嘉许翻看了一下整个大纲。
“许星晚负责跟拍跟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