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我与赵相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李乐兮言辞骤然冷了下来,横眸冷对。
“长平侯。”赵之回喊了一句,朝着‘楚兮’解释道:“年轻人不懂事,您不必同他计较。”
“年轻人?长平侯今年二十五岁,我也是二十五岁呢。”李乐兮陡然拉长了语调,再度讽刺一句。
“这……”赵之回惊叹,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容貌昳丽的女子。
李乐兮望着赵之回惊讶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说:“殿下今年才十八岁呢,长平侯的岁数大了些,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再者长平侯的府上gān净吗?”
聪明人听话音,赵之回的注意力放在最后一句话,长平侯府上不gān净。
他略显嫌弃地看了一眼长平侯,裴瑶虽说跟过大汉的陛下,可一直都是清白的,配长平侯绰绰有余了。
他的心情陡然间就变了,“姑娘说笑了,您先入宫,我还有事。”
“赵相慢走。”李乐兮拖长了尾音,踩着轻快的步子先走了。
长平侯粉白的脸上满是绯红,不明白赵相的举止,“这人是谁,怎可如此猖狂?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方才说话的功夫,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大魏王室的勋贵,并无这样的女子。
也就是说无权无势无爵位,还敢这么猖狂,他已然无法平衡了。
赵之回看了他一眼,也不愿回答,只道:“长平侯好自为之。”
言罢,自己走了,不愿再同他说话。
长平侯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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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要事繁多,裴绥将裴瑶唤去研墨,未央宫里就冷了下来。
李乐兮回到殿内,空无一人,她咬着‘裴瑶’奶糖,两口一个,先咬脑袋,后咬脚。
吃到发齁,依旧不见人回来。
若云体贴地沏了一盏莲子茶,她浅浅品了一口,消散了甜味,她略觉无趣,就让人去设置箭靶,自己she箭玩。
奈何箭靶不大好,一箭就被穿透了。
李乐兮摸着穿过箭靶的箭头,叹气一句,若云等人咽了一口气,这是积攒了多少怒气啊。
“撤下吧。”李乐兮吩咐一句,提了帝王剑出殿门。
若云担忧道:“主子,您去何处?”
“玩一玩,天黑就回来。”
若云眉头蹙了蹙,主子什么时候会说去玩?她伺候多年,主子事务多,鲜少有闲暇的功夫,如今闲了,却又让人感觉不安。
拿着帝王剑,会去哪里玩?
若云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吩咐下面的小宫娥:“去告知殿下一声,就说主子去玩了,若是可以就早些回来。”
“姐姐放心,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转告殿下。”小宫娥勤快地应了一声。
宣室殿内的裴瑶远远见到了长平侯,趴在桌子上质问裴绥:“毫无建树,就配得上我吗?”
裴绥冷眼相待,“你的脸皮怎地那么厚?”
裴瑶摸摸自己软嫩的小脸,恍惚发现自己同李乐兮待久了,就会变得不要脸,自己理直气壮地回道:“我是大魏的公主,自然高人一等,毫无建树者配不上我。”
“你要什么样的男子?”裴绥问道。
“像李乐兮般文可治国,武可**的即可,我不挑剔的。”裴瑶想了想,这点要求不难的,若是没有李乐兮qiáng,她也没脸回去见那么自恋的人。
裴绥倒吸一口冷气,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大放厥词的小姑娘:“要么嫁,要么就滚。”
“我还是滚吧,不打扰您嘞。”裴瑶迅速站起来,整理好微有褶皱的裙摆,抬脚就走,还不忘告诉裴绥:“我不要窝囊废,配不上我。”
裴绥气得发笑,“那你就准备孤独终老。”
刚要跨过门槛的裴瑶停下脚步,笑吟吟地走到裴绥面前,朝他笑了笑,“不会,我有情人呢,日夜快活,怎会孤独。”
“滚出去!”
裴瑶提起裙摆,在裴绥骂第三遍滚之前,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青竹在外等候,等人出来后,迅速将披风给她穿好,小声说道:“方才若云姐姐让人来传话,说她的主子提着帝王剑出去玩了。”
“提着剑出去玩?”裴瑶凝望yīn沉的天气,这几日的天色一直不好,yīnyīn沉沉,乌云就没散过。
天气不好,会影响人的心情,就连丹犀前伺候的宫人都是死气沉沉的。
青竹点头:“要不要让人去找?”
“那倒不必了,她的性子,没有人能欺负她,不如等她回来。”裴瑶摇首,李乐兮的性子与常人不同,提着剑出去,多半是杀人去了。
李乐兮会杀谁呢?
裴瑶首先想到的是长平侯薛潭以。长平侯靠着父亲对裴绥的恩惠才得以封侯,一人得道jī犬升天,各朝各代都会有,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