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哂笑,歉疚道:“您身旁的宫娥会将您照顾好,朕无需再问啊。皇后不同,初入宫廷,见不得家人,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的。她并无母亲,您、您算是她的母亲。”
“你脸皮真厚,我是你的母亲不假,你将人家抢进宫,人家对我未必会热络。你的心思啊,暂且放在心里。倘若你一味忍让疼爱,她会以为是理所当然。”太后头疼,这个傻女儿对李乐兮这么在意,也不见李乐兮多在意她。
整日里躲在自己的中宫,也不见她来这里看看楚元。果然,谁先陷进去,谁就会吃亏。
她又劝楚元:“感情一事,需是两情两悦,一人相思最是痛苦,她若不喜你,你莫要勉qiáng。免得到时候,你自己会受伤。”
楚元心虚,嘴皮子尤为利落冷硬,糊弄太后:“您放心,我对皇后是尊敬。夫妻之间应该尊敬才是,先尊敬,再是感情。”
太后看她两眼,显然是不信她这么拙劣的谎言,楚元对寻常女子看都不看一眼,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人娶进宫里,若无三分喜欢,打死自己都不会信。
但太后没有戳破,只让楚元好自为之,孩子大了不能一味听她的话,该有自己的主见。再者,楚元还是一国君主,天下都能管,对自己的感情也会处理的得好。
她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
太后没有久待,很快就走了,楚元目送至太后出殿,她长叹一口气,宁战不和亲,这是她的底线。
回身看向自己的龙椅,她怅然失笑,这个皇帝让人太难为了,若是可以,她想去做公主。
可两位双生妹妹的终身幸福压根不在她们自己手中,没有权势,在皇室中就会任人挨打。她还是要做皇帝,手握权柄,掌天下杀生之主。
她会尽力做一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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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车辇刚启程不过片刻,就遇到了皇后的车辇。
皇后立即下车去见太后,太后只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随后赶来的宝珠宝华身上,随口问道:“皇后去何处?”
“回太后,两位殿下去见陛下,臣妾正好无事,便也跟着去。”
太后听到最后一句话这才收了目光,“皇后也知自己无事啊。”
三人闻言都不觉垂下了眸子,李乐兮初次被刁难,处于发懵中,短暂的呼吸后,她选择低头认错:“臣妾知错了。”
“罢了,哀家不与你多说,皇后自己心里有数。”太后吩咐人起驾回宫。
李乐兮几人退至一侧,恭送太后离开。李乐兮凝着太后远去的车辇,她有些不明白,太后为何会无故敲打她。
宫里没有其他女人,太后对她有些不满了,是她对楚元关心太少了?
宝珠宝华两人对视一眼后,默然垂眸,装作什么都知晓。她们势单力薄,在宫里艰难生存,如何都不敢参与太后与皇后之间的事情。
三人心思各异地登上车辇,一路无言。
到了殿外,李乐兮先行,两位公主步步跟随,一道进入殿内。
两位公主叩谢圣恩,楚元面无表情地受着了,又细细嘱咐几句出嫁的事宜,让一侧的李乐兮不觉惊讶。楚元也是心思细腻的人。
叮嘱过后,楚元就让人两人离开,近日不要出宫,留在宫里待嫁。
两位公主应下了,拘谨地退出去。
李乐兮望见两人分外紧张,不觉抿了唇角,楚元也似换了一个人,面上见不到笑容。
朝堂上的楚元与私下里当真是与众不同。她不禁恼恨自己低估楚元,若真的是简单的少年人,如何能震慑朝堂。
“皇后,你在想什么?”楚元回过神来问皇后。
“瞧着两位公主好像很惧怕陛下。”李乐兮实话说道。
楚元笑了,“不仅她们畏惧,见连你的竹马恒王对朕也很恭谨。”
提及恒王,李乐兮不愿再谈,侧过身子,说起其他的事情:“方才遇见了太后。”
“她为难你了?”楚元眼皮子轻颤,按照李乐兮闷葫芦的性子,太后若没有为难她,她不会无故提起。
李乐兮撇嘴,“嗯,太后怪罪臣妾太过悠闲。”
楚元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知,道:“后宫无事,清闲也是应该的,太后觉得应该将两位公主的亲事jiāo给你来办。”
“是吗?”李乐兮不信楚元的鬼话,当即就揭穿,“太后觉得臣妾对陛下缺少了些关心。”
楚元眉眼弯弯,“或许是的,太后疼惜朕。”
“陛下日忙夜忙,臣妾想见您也见不到,在太后眼里竟是我的错。”李乐兮也yīn阳怪气地说一句,又瞧着楚元温润无害,她索性就表达自己的不满,“不如陛下纳妃吧?”
“纳妃?”楚元自己怔了,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是皇后说的,都说女子善妒,不肯分享自己的夫君,皇后这是什么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