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沭心里多有忌惮,太后说出口就一定会办到。
“罢了,臣去给陛下诊脉。”
太后淡笑,“国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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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刺后,政事都落在了太后手上,后宫亦是如此,而皇帝养病不见人,就连后妃都见不到。
这些女人们就扎堆坐在园囿里说话,都不敢去宣室殿晃悠,栗夫人依旧忙着自己儿子的亲事,原本以为皇帝要驾崩,没成想国师妙手回chūn,将人救了回来。
国师几乎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
一日间,皇帝召皇后说话,恰好国师也在。
皇帝的伤在胸口上,差一点就刺中心脏,养了几日也不见好,躺在榻上不能动弹。皇后来后,也不知做什么,只听着宫娥的话给皇帝喂了口水,然后就像傻子般坐在一侧。
皇帝喜欢妩媚多情的女子,皇后木讷不解风情,他看了一眼后就不愿再看了,反而去问国师:“朕想见玫夫人。”
裴瑶继续装傻,陛下口中的见可不是单纯见,而是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国师没答应,反而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帝立即明白,挥挥手,道:“朕累了,皇后回去吧。”
裴瑶求之不得,立即起身就要走,百里沭抬脚就跟了上去。
“国师还没挨够打?”裴瑶放慢脚步,回身看向国师百里沭。她的脾气不好,但不想再动手了,“本宫今日想打人,不打你。”
百里沭脸上的伤早就好了,脸颊肌肤白皙,一点都看不出痕迹。面对皇后,她小心地敛起心中的欲。望,与皇后说道:“臣有些话想问问皇后。臣不白问,拿您喜欢的东西跟您换。”
百里沭是女子,善于研究美容养颜的药膏,今日带了些,想套些小皇后的话。
裴瑶狐疑了会,想起师父常说的话,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她答应下来。
“国师想问什么呢?”
百里沭递给皇后一盒子七彩糖,“臣想知晓皇后的秘密。”
裴瑶没有去接,百里沭自己打开巴掌大小的盒子,自己取出一块橘子糖,轻轻放在嘴里咬了。
糖有些脆,咬在嘴里咯吱作响,裴瑶就接了过来,挑了颗橘子糖吃了,“都说是秘密了,怎么能告诉国师。”
糖味是橘子的,橘香很浓郁,裴瑶将糖盒放入自己的香囊里。
百里沭顺着她的动作一眼就看到了青竹香囊,太后爱青竹,日日几乎不离青竹,如今,皇后也喜欢了?
“娘娘的香囊好生jīng致。”她顺口说了一句,但没忘今日的目的,继续与皇后谈判,“听闻皇后至今都没有侍寝,臣有办法让皇后早日侍寝。”
裴瑶眼睫一颤,云鬓上的金凤步摇也跟着微微晃悠,“国师伺候菩萨十五年,菩萨怜爱,或许就会得到和本宫一样的本事。”
皇后出身尼姑庵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百里沭被说得一噎,“皇后娘娘将臣当作傻子?”
“怎么会,就像你告诉我太后活了百年一样,我信你了,你也该信我。”裴瑶状若无辜般轻笑,“人的欲望归为色、权、财、爱、恨等,本宫一眼就可知晓,国师此刻心中无欲,而那日与你说话的毅安王贪权,本宫所言,可对?”
百里沭被糊弄到了,倒吸一口冷气,直勾勾地凝视着面前怡然的小皇后。
太后常说她招摇撞骗,今日与皇后相比,她都甘拜下风。
“皇后当真不愿告知臣吗?”
“本宫已经说了,是国师不愿相信,本宫也无话可说。”裴瑶故作叹息,她朝着偏殿看了一眼,殿门是开的,丞相进去了。
她要去见太后。
皇后朝着偏殿走去,国师亦步亦趋跟着,不愿放弃这次独处的机会,继续哄骗皇后:“皇后娘娘,臣的jiāo易,您不满意吗?”
“本宫很满意,是国师自己不肯信,国师莫跟着本宫。”裴瑶停顿下来,回身去赶走国师,“国师为何这么粘着本宫?”
百里沭被皇后说得脸色一红,“臣好奇罢了,娘娘切莫多想。”她对小皇后没有兴趣。
小皇后的身板太小。
丞相此时走出来,裴瑶趁机就进去了,若云挡住了国师,“国师,您止步。”
“皇后进去了,我为何不可?”百里沭不满,太后的身边的人何时学会看人下菜了。
若云不如若溪活络,面色严肃,没有说话,冷漠拒绝国师。
百里沭没有办法,只好在外面等着小皇后出来。
裴瑶小跑着入殿,踩着地板上的声音大了些,太后抬眸,“皇后怎地过来了?”
“陛下召我过来的。”裴瑶缓步走近,将香囊里的糖盒取出来,打开,放在太后的案牍上。
太后看了一眼,认识这是国师的手笔,她没有动,“国师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