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没有眼前这个碍事的,她肯定立毅安王。

  女子多祸水,眼前这个分明是一大祸水。

  太后感觉自己好像亏损不少,可又说不出口,到底还是吞了这口憋屈的气,但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皇后。

  今晚换个方式暖榻。

  裴瑶心里发虚的,她伸手就拉着太后坐下,自己挤在她身侧,俯身凑了过去。

  太后皱眉,皇后又占她便宜。

  “太后,二皇子是个小姑娘,您不知道吗?”

  咬耳朵说的悄悄话软绵而有深沉,太后睨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小皇后,“你怎么看出李璞瑜是个小姑娘,分明是皇子。”

  裴瑶的手还搭在太后的腰侧,心中一紧张就直接伸手抓了,太后皱眉,“手拿开,疼着呢。”

  “没用劲呢。”裴瑶收回手,眼睛盯着太后的面容,不知为何,心里忽而感觉很甜,她想起橘子糖,起身蹬蹬跑去内殿,从柜子里取出一糖盒。

  俨然将方才的正事忘得一gān二净。

  裴瑶做了橘子糖,冬日里上贡来的橘子很甜,最适合做糖吃。

  裴瑶做了些,装在糖盒里,一只盒子里装了四五块,她拿了一盒回外殿。

  “太后,你尝尝。”

  “皇后做的糖能吃吗?”太后拧眉,不敢去碰。

  裴瑶含着一块糖,抬起皇太后的下颚,碰上冰冷的唇角,舌尖将糖块轻易渡至太后的嘴里。

  “好吃吗?”

  糖还没有融化,橘子糖的味道比起国师做的更为浓郁,带着皇后的味道,是独属于太后的糖。

  太后咀嚼了两下,糖才彻底融化,她看向皇后:“皇后好像无所不能,连糖都能做。”

  “嘴巴也能吃。”又添了一句,太后忽而低眸,目光略过皇后的腰间,好像找到些什么乐趣。

  她能将自己的亏损弥补回来了。

  裴瑶无所察觉,自己吃了一块糖,看向太后,“我喂你了。”

  太后皱眉:“哀家有洁癖。”

  皇后怒起,“你都吃了好几块糖了。”

  “哀家还有事,皇后记得照顾好新帝,毕竟她才是你未来的希望。”太后平淡起身,顺手拿走皇后放在几上的糖盒,说道:“皇后不该藏私。”

  裴瑶气极,刚想夺回来,却发现太后的身影走远了,“李、李……”

  李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骂人,她只知太后姓李,不知太后全名。

  骂人都没有办法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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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的时候,李璞瑜留在中宫,穿着得体合身的衣裳,进入正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明日李旭的灵柩就会送入皇陵中,届时还有许多没有子嗣的宫妃会一道过去,玫夫人这几日一直在装病想躲过去。

  翌日清晨,灵柩出城,送入皇陵。

  太后坐在殿内作画,面对青竹,手中画笔如同生根,如何都画不出来。

  枯坐许久后,裴绥来求见。

  太后放下画笔,莹白修长的指尖沾染了些颜料,绿色很显眼,太后不得不换了新衣。

  等太后入殿的时候,裴绥都已喝了两盏茶,他起身去迎太后,“太后娘娘。”

  “国丈来了。”太后示意裴绥坐下。

  听到国丈二字,裴绥的表情微微僵硬,下一刻,太后坐下,他也只好跟着落座。

  “新帝是国丈的外孙,国丈可想着给新帝送份大礼。”太后的神情有几分悠闲,又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自在敢。

  裴绥是男子,见到一女人指点江山,心中到底有些不自在,“太后想让臣去长沙郡剿灭bào民?”

  太后笑小,神情中带着几分轻嘲,“这不是国丈应该做的事情吗?”

  裴绥盯着太后的神色,心中忽而生起一股压力,“太后娘娘放了裴瑶出宫,臣便去替陛下剿灭bào。民。”

  “裴瑶即将是太后,是新帝的母亲,你让哀家如何放?”太后语气平平,说不上是嘲笑,还是随口敷衍。

  裴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但眉眼处的戾气一点一点积存起来,他不屑,道:“裴家不会听一个女人的吩咐。”

  太后笑了,忽而来了兴趣,她看向裴绥:“可裴家却听一个女人的吩咐将自己的嫡女送入宫里。”

  裴绥刚愎自用,有几分能力不假,不懂变通。

  “臣已经罚过她们了。”

  太后不掩嘲讽,“将军还不如太傅,太傅当年可是听了一个女人的话将皇后送入尼姑庵,选了与皇后生辰相近的裴敏为裴家长女。他都舍得皇后,大将军也无异议,十七年后却来这里演父女情深的戏码,是不是迟了些。”

  裴绥震惊,太后怎知当年当年的江湖术士是一女子,“太后查了裴家?”

  太后说道:“哀家给皇帝立后,总得先查查,哀家不笨。大将军去长沙郡,哀家满意,若不去,哀家也不会qiáng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