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你回来。”
裴以安整理衣袍,衣裳整齐,领着小厮离开。
赵大姑娘将名字放在一侧,也不在看一眼,她的孩子,她做不了主,多可悲呢。
她看向门外漆黑的夜色,想起方才的客人,立即吩咐婢女:“去瞧瞧副统领见什么人,倘若不认识的人,你再让外院的人跟着。”
她没忘了父亲的嘱咐,裴以安身份特殊,她需看着才行。再者赵家的殊荣都是女帝给的,她自然站在女帝一侧的。
婢女警觉,趁着夜色悄悄去了。
夜色漆黑,她不敢提灯,凭着月色银辉摸去了书房。
书房外有人守着,她不敢靠近,在外门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到一个女子走出来。她迅速将自己隐入暗中,一路跟着女子出内院。
外院的小厮跟着出门。她迅速回去给主子禀报。
等她回去,副统领已回卧房,她只好静静候着。
近亥时的时候,小厮回来禀报,陌生女子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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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的帝后刚从水里出来,裴瑶躺在地毯上,身上搭着毛毯,李乐兮想更衣,她却不动。
“陛下,动一动。”
裴瑶睨她一眼,翻过身子,李乐兮被动,她恼了,“你这么懒,还不准我勤快吗?”
“我是累了,好累的,你不累吗?”裴瑶眯着眼睛,右手扣着地毯上掉落的黑色长发,也不知是谁掉的,她捡起头发,递给皇后:“你看,你折腾得头发都掉了。”
李乐兮坐着,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襟口微开,露出里面的白皙连绵的肌肤,面色比起白日却好了不少,白中透着粉妍。
裴瑶扯着链子,拉着她一道躺了下来,两人在地毯上滚着。裴瑶按住她的手臂,“李姑娘,说你喜欢我。”
“你这是怎么了?”李乐兮不解,裴瑶压着她,呼吸微滞,玩笑道:“变胖了。压着我,难受。”
裴瑶凝着她嫣红的唇角,不管不顾地咬住了。李乐兮疼得皱眉,嘶嘶的声音被迫咽回咽喉里,直到口中涌出血腥味,裴瑶才松开她。
“和我在在一起的时候,不准想别人,前世也是不成。”裴瑶赌气,摸索着咬着她的下颚。
李乐兮感受到了裴瑶的怒气,bào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觉太美好了,“好了,我疼……”
“我也疼呢。”裴瑶不肯,齿间松开,她努力瞪着李乐兮,道:“我心这里疼。”
李乐兮感觉一阵疼,却又止不住想笑,“晓得了,裴瑶也会吃味。”
“会吃味。”裴瑶不愿再装着,指尖抵着她的心口,并无贪欲,只想告诉她:“我是人呢,你日日惦记楚元……”
“你自己也说了,楚元也是你。”李乐兮莫名想笑,生气的方式有些幼稚呢,裴瑶对感情的认知还是浅淡了些,不过这样让人心疼。她认真道:“裴瑶,你的人生很完美的。”
纵然裴家不喜,她也有静安的照顾。如今,做了皇帝,将来,必会千古留名。
楚元身后,只有女子为帝,祸国殃民的骂名。
裴瑶轻哼一声,“少来你的比较,虽说如此,我也很小气。”
“小气裴瑶。”李乐兮嘴边调侃一句,忽而伸手掀开裴瑶身上的毯子。
裴瑶惊慌失措:“我还没有穿衣裳……”
李乐兮:“别穿了。”
裴瑶:“不穿就不穿,你也别穿了。”
红烛燃尽,天色方亮。
裴瑶慌慌张张地起身,手忙脚乱地更衣,到了宣室殿,朝臣都已等候多时。
女帝落座,丞相上前出列,执起笏板言道:“前方来报,南疆欲来使,想入洛阳商议通商一事。”
南疆在百年前打入中原,占了半壁江山,后被汉军打回南疆,自此以后,再也不得踏进中原半步。南疆与之前的大汉势成水火,大汉内地闹成一团,于边境而言,始终不肯让南疆一寸土地。
中原换主,大魏新立,南疆依旧讨不到好处,如今就想着两国通商了。
丞相说完,朝臣们就开始议论纷纷,女帝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南疆想和大魏互通友好,她不敢相信,朝臣亦是。
李璞瑜先道:“南疆心存狡诈,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南疆人惯来狡猾,视我们中原土地如他们囊中之物,怎么会舍得呢。大汉祖先有言,不与南疆通商议和。”
“这是大魏,没有大汉……”
“逍遥侯所言差异,大汉与大魏不同,大魏如今内忧外患,南疆想议和,也是好事。”
裴瑶沉默不语,大汉祖先有言这句话提醒了她,李姑娘是不会同南疆议和的。
通商?做梦。
女帝不言语。朝臣纷纷开口说话,各自有各自的看法阿,李璞瑜力争,只重复道一句:“南疆不可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