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国人都跟着惊讶,尤其的哈谷,低骂一句:“真他娘有病。”
按理俘虏了敌军郡主,应当带回去国才是,偏偏李乐兮要在其他国边境处置了。
哈谷明白,大魏皇后不满他收下南疆皇族,杀jī儆猴看。
李乐兮一句话后,几百人开始出现骚动,南疆国主这个时候依旧选择拿出国主的气势:“你们要做什么,我是你们的国主,是南疆的主。”
“南疆都没有了,哪里来的主。”
“就是,若不是你非要招惹大魏,南疆怎么会被灭。”
有人开始动手了,穿着锦衣华服,表面上儒雅,在人性面前,早就脏了。
不少人开始攻击国主,国主拼命往外逃。
李乐兮让人丢了十把刀给他们,少顷,这些人开始自相残杀,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哈谷看得两颊肌肉轻颤,眼皮子跳了又跳,副将咽了咽口水,实在难以想象疯狂扭打在一起的人曾是南疆高高在上的皇族。
接二连三地有不少人倒了下来,南疆国主被人不知砍了多少刀,四肢不全,皮肉离体,血肉模糊。
李乐兮静静地看着,就算人早就死了,也没有让这些人停下来。
鲜卑人不想多管闲事,就这么漠视,有些人对这位皇后开始心存畏惧,一国君主被自己的亲人砍杀,死得太过凄惨。
就算人死了,这些皇族依旧没有停手,他们将刀不停地刺进他的身体里。
千疮百孔。
直到尸体四分五裂,活着的人才停下来,他们看向李乐兮,“放了我们。”
“是谁杀了他,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谁杀了他,本宫才放了他。”
剩下不过几十人了,他们面面相觑,纷纷咽了一口气,手中握着刀的人大喊一声,将刀砍向自己的亲人。
平静不过一息的人群再度混乱起来,杀戮继续。
李乐兮慢悠悠地擦拭着枪杆上的血迹,平静、从容、冷漠。
哈谷站不住了,骂骂咧咧:“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大魏皇帝的口味真重。”
副将提醒他:“大魏皇帝也是个女人。”
哈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就说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她。”
副将不敢答话了,因为就剩下几人还站着。他们手中握着刀,浑身都是血腥。平日里都是矜贵的公子哥,奋力厮杀后,浑身脱力,他们几人都没有动,似乎在等待机会。
不少人屏息凝神,他们也好奇谁给杀出去。
就在他们静静等待的时候,有一人先动手了,他用站满鲜血的刀砍向自己的弟弟,而弟弟也在同时抬起刀。
两人的刀同时此中对方的身体。
剩下的三人没有选择看着,而是趁机杀死两人,他们三人再互相厮杀。
最后,只剩下一人站着,他看向李乐兮,“放我走。”
“可以。副将,取一千两金子给他,告诉大魏的大夫们不准给他医治。”李乐兮吩咐道。
哈谷目瞪口呆,“我明白了中原一句话。”
副将也是胆颤心惊,问哈谷:“您说。”
哈谷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副将觉得也对,谁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做出毁约的事情,唯独女人与小人。
活着的南疆人提着刀艰难地走了十几步,轰地一声倒了下去,浑身抽搐,口吐鲜血。
“哈谷将军,今日多谢。”李乐兮终于将视线放在了哈谷身上,轻声道谢。
哈谷浑身发麻,被漂亮女人这么盯着,他也有些害怕了,女子与毒蛇,极为相似。
“您客气了。”哈谷虚应了一声,吩咐副将收兵,不等大魏皇后离开,自己钻回城,令将士们守着,不准大魏跨境一步。
大魏将士没有越境,一把火将所有的尸体都烧了。
回城后的哈谷看得头皮发麻,“别去管他们,眼不见为净。”
等烧完以后,大魏友好性地送来些牛羊入城,哈谷不敢不要,他怕大魏皇后一个不高兴又来找他的麻烦。
宁惹君子,不惹大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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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数座城池划入大魏疆域中,新的舆图送入宣室殿内,群臣沸腾。
女帝从容,面色并没有显出太多喜色,高坐在龙椅上,将群臣神色收入眼中。
散朝后,内侍也送了一份新的舆图给太上皇。
裴绥看着大魏广阔无边的疆域,心中起伏不定,半晌后,裴瑶走进来,“皇后用了三年时间灭了南疆。”
“我做不到,就算是十年,我也未必能做到。”裴绥自嘲。
“这就是你只能坐在这里的原因。”裴瑶轻笑一句,转身离开。
大军在中秋前到洛阳城外,女帝犒赏三军,亲自在营地内给将士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