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李乐兮。”百里沭言简意赅,她打不过李乐兮,但裴瑶绝对可以做到。
裴瑶揉揉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百里沭上前给她揉揉脸颊上的肉,怜惜道:“杀了李乐兮。”
“你今日喝药了吗?还是做梦梦到自己成了狗,醒来就乱咬人?”裴瑶忍不住骂人了。
百里沭不生气,捏着裴瑶的手微微用力,掐得裴瑶皱眉,“太后娘娘,李乐兮百毒不侵,但没有说刀桶不死,拿着帝王剑去杀了她。”
裴瑶怕疼,伸手就推开她,发现自己用力却丝毫无法撼动,一时间,自己成了案板上的肉。
裴瑶畏惧,索性闭上眼睛,随你捏。
百里沭垂着眼睛,嘴角勾了一抹笑,“裴泽是李乐兮杀的。”
裴瑶不回话,qiáng迫自己的冷静下来,bī着自己去面对百里沭,脊背微微挺直,“那又如何呢?你去告诉裴绥,她不会怕的。”
李姑娘何时畏惧过?
百里沭松开手了,裴瑶的脸蛋都红了一块,她伸手又摸了摸,“小东西,真软啊。可惜了,我喜欢的是楚元,不是你。”
“你劫持我,就不怕她来找你吗?”裴瑶好奇,百里沭哪里来的胆子。
“阿瑶。”男子沉沉的声音传进来,裴绥掀开帐门,缓步走进来,“这里是军营,她进不来。”
见到裴绥,裴瑶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她看向裴绥,懒散一笑,“裴泽死了,你要这江山何用呢?”
说起裴泽,裴绥眼中闪过悲痛,他迎上裴瑶讽刺的笑意,“他是你的兄长。”
“别提这些虚得看不见的东西,我不在意这些,我的亲人是菩萨。我伺候他们十七年呢,比见你的面数都要多。”裴瑶紧抿着唇角,脸色发白,也有些不知所措。
太皇太后没事去杀裴泽做什么?
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裴瑶,杀了她,我可饶过洛阳城的百姓与朝臣,乃至皇帝。”裴绥语气yīn沉,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漆黑的眸子死气沉沉地盯着裴瑶。
他知道裴瑶与太皇太后之后的关系,于天地不容,礼法不能存。
“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裴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替裴泽报仇是假,太皇太后一死,城内便成一盘散沙,你才能更快地攻入洛阳城。裴绥,你若是男子,就真刀真枪地与她比试,绑我算什么鬼东西。”
裴瑶的话刺激到了裴绥,他红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女儿,想起自己父亲的话,祸国命相,他倒吸一口冷气,道:“阿瑶,杀了她,你将会是新朝最尊贵的公主。”
“你以为是我稀罕吗?”裴瑶嗤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裴绥,我是大汉的太后,不耻做新朝的公主。”
啪地一声,裴绥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自己更是气得胸口起伏,“大汉皇帝皇帝昏庸无道,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皇帝,会让百姓更加凄惨。”
裴瑶被打得偏了脑袋,从小到大,师父都不舍得挨她一下呢。
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说道:“裴绥,我是你们裴家献给先帝的妻子,是大汉的太后,这点,毋庸置疑,是你们裴家造成的。”
裴绥忽然愧疚,凝在裴瑶脸上的目光渐变温柔,一寸寸都带着父亲的愧疚,“裴家的错,我来扛,我会让你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不用你扛,烦请你送去回去……”
“将军,给我一刻钟时间,我会让她听话。”百里沭听不下去,这对父女之间的感情也甚是麻烦。
“将军、洛阳城来人了……”
帐篷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
军营门口来了数人,手持火把,目光紧凝军营内。
太皇太后坐在马上,神色不大好,略有些烦躁地用细指摸着缰绳,“去催一催。”
“不用催了、不用催了。”一道声音在军营门口炸开。
太皇太后看去,是一男子,脸上有一道伤,是周起,裴绥的军师。
“周起,将我们的大汉的太后叫出来。”
“您竟然认识我。”周起大吃一惊,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讪笑两声,道:“这里没有大汉的太后,只有主上的女儿。”
太皇太后睥睨周起,“别乱说话,当心哀家将你另外半边脸也给你划了。”
“哎呦,您说的笑话了。”周起不信,唇角上轻轻勾出一丝略带冷意的微笑,他还会怕一个久居宫廷的女人?
“呸。”他朝着太皇太后的方向吐了口口水,不屑道:“有本事、你……”
话没说完,一道寒光在黑夜里有些显眼,他来不及地朝一侧躲去,完好的脸颊上微微一疼。
马上的太皇太后嘲笑道:“对称,才觉得好看。”
周起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有点能耐,我要和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