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晓为好。”百里沭懒得应对裴瑶,甚至剜她一眼。裴瑶感觉自己受到轻视,威胁一句:“朕拿你做药引。”
李乐兮眼皮子一颤,听到这句话后,心口微有松动,百里沭见她神色变动,忙道:“我做药引也无用,你的皇后也曾做过药引,还不是没有用。”
裴瑶知道这件旧事,不过恐吓罢了,但由此她听明白一件事,李乐兮和百里沭想研究丹药。
惠明帝曾经沉迷如此,不管朝政,大汉会亡,他有一半的责任。
她拽了拽李乐兮的衣襟,“丹药会吃死人的,你别去碰。”
李乐兮脸色沉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放弃,甚至亟不可待,她让裴瑶长久活下去。
这是她欠的。
“国师,你若没有办法就继续待在这里接客。想来你的胸口这么小,也没人能看上的。”李乐兮学着裴瑶的口气嘲讽一句。
百里沭又气又羞,两只眼睛瞪着她们,“你们可以走了。”
“不,我要看你抚琴,跳舞,我有银子。”裴瑶轻笑,又拉着李姑娘给银子,不信作弄不了百里沭。
李乐兮笑了,眼中忽现一抹宠溺,“好,管事,你们这位姑娘接客吗?”
远处的老鸨立即应声,欢喜地小跑过来,“接、自然接,你们想让她做什么?”
“跳舞。”
“跳舞。”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百里沭本就不是大家闺秀,不懂什么矜持,听到这句话后撸起袖口就要打架。裴瑶躲在李姑娘身后,“手下败将。”
李乐兮轻蔑地看了一眼百里沭,“快些。”她丢给老鸨一张银票,“让你的人动作快些,再喊你楼里的姑娘出来观赏。”
老鸨拿着银子,喜不自胜,片刻间就招呼楼里的姑娘出来。
青楼是特殊之地,白日里姑娘们都睡着,听到有人喊后,披着衣袍就出来了,襟口微开,寝衣下露出一双雪白的长腿……
裴瑶眨了眨眼睛,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可刚看一眼,双眼就被人捂住。
李乐兮不满,轻斥一声:“衣裳穿好了,露出哪里砍哪里。”
顷刻间,刚刚还睡眼朦胧的人都醒了过来,纷纷拿衣裳捂胸口遮长腿。
等裴瑶睁开眼,全然换了一副模样,她可惜,李乐兮告诉她:“想看?”
裴瑶点点头,“想。”
李乐兮笑了,“回去,让你看。”
裴瑶眼睛湛亮,“回去可以看你吗?”
李乐兮沉默了。看台上的百里沭被众人看着,脸色羞红,半晌不肯动,下面的姑娘们等不及了,纷纷开口支招,“抬腿、动手……”
百里沭活了百年,从未觉得这么羞耻过。她看向李乐兮,对方却好笑道:“拿起你勾。引楚元的本事。”
“你……”百里沭气得脸色通红,“你真会记仇,那么多年的事情都还记得。”
“那是自然,十几岁便不要脸了,现在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脸呢。”裴瑶说了一句,凡是关于楚元的事情,都是百年前的。可见两人心结,百年前就有了。
她好奇,百里沭是怎么勾。引楚元的。
许久的等待,不少人开始躁动了,甚至有些姑娘上去拉着百里沭,教她如何下腰、如何摆出妖娆的姿态来。
最后,百里沭跳了一段不伦不类的舞,李乐兮叹气,“不如楚元万分之一。”
百里沭听到这句,心口复杂起来,原来,楚元还会给李乐兮跳舞。仅有的一颗长生药都给了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百里沭郁闷,李乐兮心满意足地拉着裴瑶回宫。
裴瑶趁机问她:“百里沭怎么勾。引楚元的?”
“下。药。”
裴瑶‘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窗外大片红色晚霞,瑰丽色的光辉很美,夕阳西下,一日便过去了。
好半晌,李乐兮又说了一句:“楚元没有碰她。”
裴瑶悄悄地问一句:“楚元碰你了吗?”
“你说碰便是碰了,你说没有碰,就没有碰。我也不知。”李乐兮语气骤然沉了下来,凝着裴瑶的脸颊:“楚元勤奋,大多的时间在处理政事,来椒房殿的时候很少,就算来了……”
她蓦地停顿下来,语气艰难:“她是个勉励的君王,可惜,错生在大齐。”她忽然在想,倘若惠明帝死后,楚元成为新帝,大汉江山必然稳固。
李乐兮复又说一句:“楚元八岁登基,大齐藩镇割据,节度使们相互争夺地盘。她在位不过十五年,八年亲政时间,算不得长。其实,若无李家,楚元不会死。”
裴瑶追问:“为何?”
“大齐皇帝有三万王军,她将两万王军给我父亲,作为我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