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甚,没有本宫,你们不会办事了?”李乐兮少见的皱眉,想起醉鬼难缠的模样就头疼。
南嘉回道:“可陛下成亲了,奴婢不能再近身伺候。”
说完,她大胆将皇后拉了回来,一面走一面说道:“这是陛下第一回醉,奴婢不知道怎么伺候。陛下喜欢您,您去伺候,她肯定很高兴。”
李乐兮纳闷,伺候和喜欢有什么关系?
两人成亲三月,李乐兮是第一回踏入楚元的寝殿,黑白两种格调,沉重带着冰冷,让人进去后就感觉一股压抑围绕着自己。
李乐兮长吸一口气,这种氛围或许适合皇帝,可绝对不适合少女。
不知怎么,她对楚元有些心疼了。
殿内备好了热水,宫娥们不敢近前,除了南嘉外,谁都不敢给楚元脱衣裳。在这座宫殿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帝不喜旁人给她脱衣裳,谁敢逾矩,就有灭顶的灾祸。
李乐兮走过去,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皇帝,无奈叹气,走过去,将人扶坐起来,与南嘉合力将人脱了外袍。
接着是中衣,脱下后,她摸到一件衣裳,不软,她看向南嘉:“陛下穿了什么。”
南嘉努努嘴,没有说话,反而退了出去。
李乐兮喊了两声,南嘉还是走了,她掀开最后一件衣裳,看了白色的束带。
陡然间明白过来了,她红着脸,将手绕至楚元的背后,轻轻解开束带,胸前就变样了。
李乐兮眼睫颤了颤,不敢再看,匆匆将被子给楚元盖好,自己转身去拧擦拭的布帛。
她红着脸,恰好无人看见。
先擦脸,楚元气息均匀,醉得也安静,李乐兮渐渐放下心来,就怕醉后胡闹的人。
擦过脸后又擦擦脖子,楚元抬起双手,“难受……”
“无赖。”李乐兮低低说了一句,又给擦擦白嫩的双手,擦过后,塞回被子里。
她转身要走,被子里的手又伸了出来,拉了她一把。李乐兮整个人朝后仰去,上身重重地倒在了榻上,不疼,就是有些突然。
她倒在了楚元的身上,楚元醒了,从被子里爬出去,迅速压住她:“你别走,脱我衣裳就要跑吗?”
束带脱了,单薄的衣襟内空dàngdàng,襟口微开,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李乐兮看得眼睫一颤,忙侧首,手抵着楚元的肩膀,“你醉了,我、我给你擦拭。”
“狡辩,就问你一句,是不是你脱的?”楚元专挑重点问。
李乐兮不得已承认,“是、是……”
“那你晚上留下,我们一道睡。”楚元语气轻软,呵气如兰,用自己的脸贴着皇后的脸颊,轻轻唤道:“姐姐。”
李乐兮透不过气来。
楚元又唤了一声,“姐姐。”
无人回应。
楚元再接再厉:“姐姐……”
李乐兮被喊得心软了,嘴上依旧很冷硬,“做甚?”
“一起睡觉,朕不闹你。”楚元闭上眼睛,眼睫也跟着耷拉着,显然是要睡觉了。
见状,李乐兮果断答应下来,“你先躺进去。”
楚元听话地钻进被窝里,今夜,她躺在里面,留了外侧的位置给皇后睡。她闭上眼睛,手中却抓着皇后的衣角不肯放。
无奈,李乐兮只好跟着躺下,贴着楚元,等楚元睡着后再回中宫。
被窝暖了以后,楚元开始不安分了,踢了被衾,又觉得冷,整个身子都粘着皇后身上。
李乐兮没有办法,只好起身将被子拉回来。
被子刚盖好,楚元一脚就踢来,白忙活一场,她也不拉了,就这么躺着。
楚元睡得很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坏事’,双手抱着皇后,格外舒服。
李乐兮想走也走不了,只好又将被子拉了回来,用自己的腿夹住楚元踢被子的双腿,这样才算安静下来。
闹了半夜,李乐兮困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只觉得光线亮了很多。她睁开眼睛,天亮了。
下意识伸手摸向榻内,是冰的,她彻底醒了。
楚元此刻在上朝,与朝臣商议结节度使拒不听旨的大事。楚元未曾料到各地节度使到了互相推卸责任的时候,鲜卑来犯,冀州拒绝帮助幽州一道抵抗外族。
拒绝的理由的两地相隔太远,兵力战线拉得太长,容易损耗,不如让并州去救援。
楚元听到这么荒唐的理由后气笑了,幽州与冀州相邻,是最近的,并州俨然远了。
她倒吸一口冷气,不知所措,心里陡然慌了,短暂的几息后,她将奏疏压下,更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生气。
朝堂上鸦雀无声,冀州不肯派兵。楚元觉得悲戚,冀州是大齐的辖地,如今,她还得想着哄人家出兵。
丞相上前说道,“不如派兵去冀州,让赵拢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