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瑶唏嘘:“太过久远了。”
李乐兮也不再理会她的小想法,朝着殿外走去,裴瑶立即跟上,“皇后,今日上巳节,去赵府用晚膳,有酒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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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里的人是裴瑶最后的亲人,静安不出庵堂,她只能往赵府跑得勤快些。
今日晚膳很丰富,赵大人去做客,小辈们坐在一起投壶,两人一队,一人投壶,输了以后另外一人喝酒。
帝后自然一组,李乐兮要投壶,裴瑶不让,“朕来,朕绝对不会让皇后喝一滴酒。”
众人们捂唇掩笑,李乐兮扶额,只盼着少喝一杯酒。
裴瑶在庵堂长大,不知投壶是勋贵们常玩的游戏,十投九中都不是难事,还有一壶两中,三中。
裴瑶得到特制的箭后呆了呆,“比she箭吗?”
李乐兮坐在食案后捂脸,连投壶是什么都不知的女帝陛下刚刚还扬言不会让她喝一口酒……
赵家几个姑娘掩面低笑,她们实在是畏惧皇后天颜,不敢笑得太过放肆,只敢低低笑了会儿,她们推着女帝先投。
裴瑶慢吞吞地走到皇后面前,“临时抱佛脚还可以吗?”
“投吧,本宫千杯不醉。”李乐兮就差躺平了任嘲,指着壶口,“将你的箭投进去就成,别无它事。”
裴瑶又恢复了神采,自信道:“朕定赢她们。”
李乐兮告诫:“出家人不打诳语。”
裴瑶瞪她:“朕还俗了,不算出家人。”
“陛下,快些投。”
“陛下,让我们见识见识您如何让皇后不喝一滴酒。”
裴瑶还没同皇后恩爱够就被人推倒投壶前,她问皇后:“丢进去就可以了?”
“不错。”李乐兮朝着端着‘罚酒’的婢女招手,不忘告诉女帝陛下:“陛下,你我夫妻风雨同舟,这回你自己做决断了。”
话里有话,裴瑶蓦地回神。李乐兮托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食案上,轻轻敲击着案面,不时发出低低的闷声,再观她面色,轻松自得,在婢女走近后,她果断端起一盏酒,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陛下,随意吧。”
这句随意让裴瑶轻松许多,手腕轻动,丢出一箭,没有中。
李乐兮叹气,扬首饮了一盏酒。
裴瑶再试。
许是过于轻松,裴瑶一发未中,其他人不用投就已经赢了。皇后嗤笑,“你的豪气呢?”
裴瑶羞得面色通红,“我以为投壶就是喝酒……”
李乐兮:“……”她怎么喜欢这个傻子呢。
她需给女帝讨回些颜面,看着对方的小姑娘:“我就用一次和你们比,如何?”
欺负小姑娘有些不大厚道,她想改口,对方的小姑娘就差没有蹦起来,接连答应。
无奈,皇后只好硬着头皮上。
李乐兮微醺,步履虚浮,将人将十只壶一字排开,双手各握着五支箭。
小姑娘们惊讶,唯独赵老太太笑着开口:“你们输了,皇后这是要拼命的架势了。”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箭入壶口,无一例外。
赵老太太笑得更欢了,“皇后娘娘一箭三雕,百步穿杨更不在话下,区区投壶罢了,有些欺负人了。”
裴瑶却上前抱着自己的皇后,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豪气万丈:“朕的皇后无所不能。”
不知是酒醉,还是害羞,李乐兮脸颊微红。
酒喝了,也不算作弊,恰逢赵之淮回府,小辈分不敢闹腾了,帝后顺势回宫。
暮色四合,马车前悬挂着一盏灯,透着微弱的灯火,裴瑶看清了李乐兮的容颜,轻声道:“妻若李乐兮,挫骨扬灰,也是乐意的。”
李乐兮心头一暖,眼底冰山消融,化为一汪泉水,她紧盯着裴瑶的眼睛,“怎会,我会守着你的。”
她有些醉了,乌黑的眼眸里给人一种温柔之感,纤长的睫毛漾着欢喜。裴瑶看清了她的眼睛,清澈剔透,好像空无一物,又好像深情脉脉。
李乐兮脸上微微泛红,扬首亲上裴瑶的唇角,辗转不下,由浅入深。
她的骄傲,百年积攒的威仪,在这刻化为虚有。
裴瑶亲她吻她,她变得极为柔顺,听之任之,齿间的低..吟却压抑不住。
她变得极为虚弱,仿若一碰就碎。裴瑶小心翼翼地呵护,回去的行程变得很短。最后,马车在中宫门前停下。
两人没有下车,没有人敢去催,青竹赶走了人,自己也远远地守着。
近乎子时的时候,女帝才走了下来,她背着皇后,缓步朝椒房殿走去。
青竹诧异,这回陛下站着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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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国师缺席,朝臣听闻女帝将南疆使臣挫骨扬灰后,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