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亮,丞相慌忙来报,节度使昨夜被人暗杀,尸骨不全,随行的侍卫无一人活着。
楚元抬眸,睨着他:“按住消息,不能泄露,先去幽州盯着。”
丞相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先遵照圣意去办,匆匆忙忙去安排。
楚元淡笑,对着铜镜更衣,目光凝在自己的眼睛上,漆黑、如深渊,毫无温度。
南嘉不懂她为何高兴,好奇问了一句。楚元却告诉她:“朕并不高兴,只觉得舒畅罢了。南嘉,去告诉皇后,朕今夜去找她。”
“您高兴就成。”南嘉笑了笑,打发小宫娥去传话。
朝会针对幽州节度使被暗杀一事商议许久,直到huáng昏才散,最后派人去幽州安抚。节度使有十个儿子,跟着来的有两个儿子,也死了,剩下的八个儿子都在幽州。节度使一死,八子争夺,幽州肯定会乱,压根不需朝廷出面。
楚元松了口气,晚间去找皇后说话。
皇后给她做了一件衣裳,是外间袍服,按照楚元的喜好,在袖口绣着青竹。楚元笑着试试,正合身。
晚间两人并肩躺下来,李乐兮往里躺了躺,楚元并没有去靠近,只合上眼睛,静静入睡。
幽州节度使死后,幽州四分五裂,冀州趁乱而入,幽州向朝廷求援。
楚元派人去劝,到了年底的时候,幽冀两州安定下来,除夕夜宴,君臣和乐。
到了上元这日,帝后成亲两年,皇后无子嗣,朝臣开始劝谏皇帝纳妃。
楚元让人将奏疏送去中宫,皇后太闲了,给她找些事情做。
奏疏搬走后,国师来求见,楚元立即召见。
国师已近百岁,身子极为硬朗,步履生风,楚元瞧着他健康的身子,“国师身子康健,可有秘方。”
“陛下再等些时日,臣在研制长生药,还需一味药引。”国师说道。
楚元问他:“是何药引?”
“陛下的血。”国师坦然道。
楚元呼吸一顿,“朕的血有这么大作用?”
国师回道:“天子血脉,天下至尊。”
楚元笑了,“朕信国师,来取吧。”
国师取了匕首,在皇帝手腕处割了一刀,殷红的血淌了出来。楚元面无表色,无一声哀嚎。
取过血后,国师给皇帝包扎。楚元问他:“国师,你那徒弟去了何处?”
“采药。”
楚元也不再问了,用袖口罩住纱布,目送国师离开。
伤口用了一月时间才完好,留了一道疤,太医用药怎么都去不掉。楚元无奈,让人去找国师。
国师不在绍都,百里沭奉诏而来,她要给皇帝诊脉,皇帝不肯,只让她看看。
百里沭凝着皇帝白皙的面容,唇角抿了抿,心口砰砰跳了两下,“臣回去配药,陛下稍等。”
“去吧。”楚元未及多想,打发百里沭离开,她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百里沭用了一日的时间,huáng昏的时候,她带着药箱来了,屏退左右。先给伤口消毒,再抹上她特质的药膏。
楚元很配合,从清洗到上药,一声不吭,在结束后,打发百里沭离开。
百里沭眸色一颤,“陛下、陛下,您这药还需些时间才知有没有效果,若有不适,您大可告诉臣。”
“原是这样。”楚元没有怀疑,示意百里沭在一旁候着,自己继续批阅奏疏。
百里沭静静凝视楚元的侧颜,棱角分明,赏心悦目,她放肆又大胆地用自己的视线去描绘着皇帝的容貌。皇帝很好看,看着舒心。
她看着很开心。
时间在慢慢消逝,楚元手中的笔猛地从手中滑下,砸在了奏疏上,将gān净的书面弄脏了。
她深吸一口气,浑身燥热,就像自己置身于高温之下,被慢慢地烤着,烤gān自己身上的水分。
“百里沭,朕觉得不适。”她看向百里沭,眸色冰冷,简单去伤疤的药为何有这种燥热的感觉,她站起身,顷刻间,脑袋晕眩。
习武多年,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孤独、惶恐、无助。
百里沭唇角扬起浅淡的弧度,不明显,却又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她慢吞吞地走向皇帝,声音妩媚:“陛下。”
楚元站了起来,却迈不动脚步,几息后又跌坐在龙椅上,面前的百里沭晃成两个人影,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失去理智。
可下一息,百里沭握起她的手。
百里沭的手很冷,让楚元感觉一阵舒服,心里陡然有种欲。望:脱了她的衣裳。百里沭就想知晓她的想法一样,握起她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楚元的捏着百里沭的衣裳,她猛地一推,将百里沭推开,“你给朕下药……”
“臣心悦陛下,对陛下一片真心。”百里沭轻笑,喜欢怎么会是错,她不过是犯了所有女子的错罢了,喜欢皇帝的人,也喜欢喜欢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