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李乐兮眉眼温和,说出口的话让人心间发寒。
百里沭眼皮子一跳,“单枪匹马,你出得去吗?”
“那又如何,杀了再说。”李乐兮浑然不在意百里沭的劝说,反而问她:“今日可推算了?”
百里沭丧气:“算了。”
“运势如何?”李乐兮笑问。
百里沭瞪着她:“如你所愿。”
“那你为何不让开?”李乐兮笑问,“我最不耻,便是下。毒。”
百里沭没有动摇,而是在认真劝说她:“理智些,是你将裴瑶bī到里死路上,bī到她父母都希望她死的地步。李乐兮,你才最罪魁祸首。”
“是嘛?我不认命,我和她的命在在我的手中。”李乐兮朝前跨了一步,唇角含笑,“你最好把眼睛蒙上,血是脏的。”
“我让开,你也走不出去。”百里沭很清醒,糖里放毒是她的建议,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或许,下。毒这个事对李乐兮的身边人是没有作用的。
她笑了笑,让开一条路,御林军蜂拥而上。遥记当年,楚元死了,李乐兮杀了多少李氏族人。
过去总是在重复。
百里沭问道:“你杀了她,裴瑶会伤心的。”
李乐兮就是一个疯子,没有理智。
裴绥来的时候,李乐兮已走到中宫门口,他忙去阻拦,“楚姑娘。”
“裴绥,我教过你的一招,如何在万人中脱身,今日再给你演示一遍,如何?”她轻笑,肆意张扬。
裴绥走过去阻拦她,“师尊何必与她计较。”
“我心眼小,就爱计较。”李乐兮笑着拒绝他的说和,染血的帝王剑忽然抵上他的胸口,“不如你自己动手,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裴绥目光骤然深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师尊对他有再造的恩德,他的心忽而痛了起来。
良久后,他吩咐百里沭:“赐鸩酒。”
百里沭微讶,有些不明白,轻声询问一句:“陛下?”
“赐鸩酒,送楚姑娘出宫,今后,不准她踏入宫廷一步。”
裴绥甩袖离开。
李乐兮笑了。
回庵堂的时候,顺道去书肆买了些柔软的画笔带回去。
裴瑶蹲在院子里种桃花树,静安师太送了几株桃花树,说是在前院菩萨面前长大的,极有灵性,会保佑平安。
身在庵堂,就得听师父的,她撸起袖口自己来种,心诚则灵。
往坑里添一勺土,嘴里就念叨一句菩萨保佑。
等坑里的土填满了以后,又说了一句:“菩萨记得保佑裴瑶长命百岁。”
身后传来嗤笑:“无望小师太也会怕死啊。”
“你不怕死,我怕死啊。”裴瑶站起身,拿脚去跺跺坑,一直跺到坑面与土地平齐才停下来,又拿眼斜睨着李姑娘:“我的糖呢?”
“静安师太没有送来吗?”李乐兮问道,“我在山下买了许多,让人送给静安师太,她该会jiāo给你。”
“你让静安师太送给我了吗?”裴瑶歪了歪脑袋,她的那些师姐师妹就是恶láng,见到糖肯定分光了。
李乐兮摇首,“没有说,她那么心疼你,肯定会给你吃。”
“你想多了,糖渣都不给你留。”裴瑶郁闷,拿手戳着她的脑门:“李姑娘啊李姑娘,你也会yīn沟里翻船啊。”
她戳得李乐兮也很无奈,世事难料啊。
“我去要回来。”裴瑶将铁锹递给李姑娘,自己朝外走去。
走了两步就被李乐兮拉了回来,“不要了,明日再买。”
裴瑶纠正她:“不是明日再给我做吗?”
“也成,多年没有做过,极为生疏。”李乐兮坦然道,上次做的莲子糖就是太过生疏才造成了不好吃的后果。
学过的东西就不想去学,照着原来模糊的记忆慢慢去找找感觉。
天色入黑的时候,静安果然来送糖,一串糖葫芦,一串糖果子。
李乐兮皱眉,告诉了裴瑶:“哀家买了很多,都被她们吃完了。”
“晓得了。”裴瑶拿起糖果子咬了一口,舒服地靠在榻上,余光扫了一眼在看书的人,“你不睡觉吗?”
“等你吃完糖,记得漱口。”李乐兮提醒一句,觉得裴瑶就是一孩子,事事叮嘱。
裴瑶咯吱咯吱就像老鼠般快速将糖吃完了,拿着水漱口,不由分说拉着李乐兮上chuáng睡觉。
熄灯。
一夜醒来后,李乐兮不见了,裴瑶躺在chuáng上眯着眼睛,摸摸身侧,被子都已经凉了下来。
离去多时。
裴瑶起来洗漱吃早饭,山上不如宫里jīng致,裴瑶每日要吃的jī丝面总是不会少的,她刚吃了一碗面条垫底,赵家人就冲到山上来传话。
“皇后薨了。”
裴瑶起初没有听明白,咬了一口苏饼去问:“哪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