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则穿着红色的宫装,凤冠雍容,两人一道去李府。
到了李府,李同甫匆匆从府里赶了出来,跑得太快,一只鞋子在半路上都掉了,停下来又走回去穿鞋。
帝后都已经跨过门槛,众人拜倒在地,帝后从他们身前走过去,气度华然。
李同甫赶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朝着帝后致歉,楚元不与他计较,摆手示意他起来,慢悠悠道:“朕不过是陪皇后回来罢了。”
言外之意没有皇后,她也不会过来。
赶来的李夫人听到这句话气得眼睛一翻,咬牙切齿地给自己丈夫原配的女儿行礼,李乐兮淡淡的说了一声平身,再无其他。
皇帝领着皇后进府,乌泱泱的众人跟在后面,瞧着皇帝对皇后的在意,众说纷纭。
李同甫原配是一庶女,不受宠,嫁给李同甫没两年就死了,如今她女儿却做了皇后。
进入正堂,李同甫让人看茶,自己亲自在皇帝跟前伺候,李夫人对这个女儿也是嘘寒问暖。
李家其他孩子巴巴地站在门外,瞧着长姐华丽仪态,李三生产在即,没有回来走动,只打发人送来了贺礼。
皇帝与李同甫说起了政事,李夫人不断打量李乐兮,半年多不见,对方过得比她想象中好得太多了,不仅衣裳首饰变了,就连气态神韵都比以前好了不少。
宫廷是个养人的地方,她肠子都悔青了,真是晦气。
两人说着政事,李乐兮就静静听着,自己时而也会思考。李同甫是文臣,说的都是各地政绩,并无军事。
说了许久,恒王来了,带着贺礼,来给李大人恭贺,后面还跟着胡侧妃。
一见到两人同行,李夫人的脸色就变了。楚元瞧见了,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赞道:“恒王兄对这位侧妃想来很喜欢,胡侧妃样貌秀丽,听闻功夫很好。”
胡氏抬眼,见到皇帝微微惊讶,下一息,她忙低头,拘谨道:“谢陛下赞扬,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楚元不再说了,毕竟‘男女有别’,话说多了,会惹来非议。
恒王与侧妃坐了下来,又有不少朝臣断断续续过来,也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恒王看了几人,再看皇后姿色,顿觉她们索然无趣。
胡氏不及皇后一根手指头。恒王嫉妒得心里发酸,连喝两盏茶才压下不舒服。
用过午膳,李府里还安排了活动,男子比she箭诗词,女子听戏。
当李大人问皇帝可要去观she箭的时候,她看向李乐兮:“皇后想听戏吗?”
李乐兮浅笑,“臣妾想看陛下she箭。”
“皇后都说了,朕怎能不满足。”楚元朝她眨了眨眼,宠溺又爱护。
李同甫暗自松了口气,幸好皇帝对乐兮喜欢,要不然李家一下子就赔了两个姑娘。如今的李家被冠上门风不严的‘罪名’,李三一个连累了府里的姑娘,都没有人敢娶李家的姑娘了。
皇后得盛宠,李家就等同扳回些许颜面。
皇帝吩咐后,吸引了不少姑娘,她们想见见皇帝的箭法,一个个都跟着去看了。
比试的地方设在一块空地上,可容纳百余人,世家子弟们在比试,姑娘们就站在楼阁上观看,有些都已定亲,隔着人群看一眼心里极为满足。
箭靶上零散插着几支箭,会箭法的都下场比试,而文弱书生则站在一侧观看,不懂也不会乱说话。
他们听闻皇帝想给皇后表演she箭,心中正是诧异,他们想了想,不解道:“陛下也会she箭?”
“会呢,端午比试那日,陛下一箭she中红心,不仅如此,还赢了一人。”
“那我等今日要不要放水?”
众人一阵沉默下来。
皇帝站在人群中,等众人都下场后,自己才去选箭,还拉着皇后一道,形影不离。
只见皇帝选了三支箭,让皇后双手持弓,自己握着她的双手,猛地一拉开,对着箭靶,悄悄同皇后说道:“皇后,怕吗?”
楚元拉弓,李乐兮不过是做个动作,楚元几乎紧贴着她的身子,两人当着百余人的面贴在一起,光是这点就让她快要受不住了。
然而楚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帝后和睦,国之大幸。”
言罢,手中的箭she了出去,直中红心。
众人侧眸,分不清到底是谁she的。
下一箭,楚元松开皇后,一人拉弓,箭飞了出去,又是she中红心。
最后一箭,她屏息,箭对准着第一箭,嗖地一声,箭头劈开了第一箭的箭杆,照旧中了。
庭院内鸦雀无声,无语惊叹。
李乐兮不懂箭术,从周遭人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种名为‘惊艳’的神色。
楚元放下弓,状若无人般走至皇后面前,挑眉问她:“朕的箭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