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生活简单,有衣穿、有食裹腹,**少之又少,青色为多。
太后车驾缓缓而过,嘈杂声起,御林军执戟而立,百姓不敢越界。
走回御街,忽而闯出一人,青布衣袍,冲出来未至太后车驾前就被禁军拦住,那人大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车驾停了下来,裴瑶向前看去,来人头顶是蓝色的泡泡。
权欲!
裴瑶小脸苍白,下意识提醒太后:“此人心怀不轨。”
话音刚落,那人已经被御林军按在地上,百姓间的声音越发大了,隐有bào动发生。
不料,百姓中间冲出数名黑巾蒙面的刺客,御林军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两侧的百姓见到刺客后纷纷逃窜,尖叫声不断,人踩人、人踏人,跌倒后就会被后面人践踏,想爬都爬不起来。而刺客挥刀杀人,压根不分是御林军还是百姓。
呼吸间,已有数名百姓被杀,刺客踩着尸骨冲向皇后的车驾。车上的太后岿然不动,神色自若,反问起皇后:“那么远,你怎么知晓那人居心不良?”
那么远的距离可看不清面相。
杀戮声起,尖叫刺耳,吓得裴瑶嘴里只嘀咕阿弥陀佛。
太后却道:“你嘴里喊着阿弥陀佛,心里却惦记着女人,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不是,这是我自学成才。”裴瑶忽而有些得意。
太后静静望着她:“哀家夸你了吗?”
“太后不是夸我吗?”裴瑶眯眯眼睛,笑得弯了眼眸,只要脸皮厚,夸与骂都是一样的。
下山化缘的时候,有些地痞无赖喜欢缠着她,师父就会拿起棍子去骂,无赖却说:“姑娘定是喜欢我,打是亲骂是爱。”
她权当太后夸她了。
太后看着车外的刺客挥刀看向一孩子,那名孩子不过五六岁,失去了父母坐在道上哭得伤心。
许是他碍着刺客的路,刺客挥刀砍杀,不过抬手的功夫,阻碍就能消失。
出于不忍,太后抬手取了皇后发髻上的九凤步摇,这是皇后才可以佩戴的。
步摇扎在刺客的眼睛上,刺客大叫一声,手中的刀就偏离,一男子扑上前将孩子抱住,一起消失了。
太后皱眉,那个男人会武功,身影有些眼熟。
太后看向太后,随意问道:“皇后见过大将军吗?”
“大将军?谁啊?”裴瑶尚且有些懵,眼前的杀戮颠覆了她往日的认知,都说性本善,可今日遍地尸骨,又是谁的错?
菩萨悲悯,为何不救这些苦难的人?
这刻,裴瑶心中略有感悟,菩萨都是骗人,菩萨不会帮助人。
“大汉现在的大将军是魏榫,上一任姓裴,哀家问的是裴大将军。”太后眺望远处,仔细观察,方才那个男人像极了裴大将军。
她不喜欢裴大将军,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办法善待保护,谈何保卫大汉。
男人都是过于自信,将过错怪在孩子身上,婴儿有什么错呢?
若有错也是投错了胎。
“您是说我父亲?”裴瑶后知后觉,“没有见过,人都已经死了,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哀家在感慨,父女十七年,不对,十六年,两人近在咫尺,却从来没见过,是菩萨的错吗?”太后讽刺道。
“您怎么突然提起……”
“啊……”裴瑶一声尖叫,想都不想就往太后怀中钻去,刀砍在身后的车栏上,梨花木栏杆断了。
一刀砍错后,一把匕首插进刺客的胸口里,血溅到了太后的脸上。
下面有人立即高呼保护皇后、保护太后。
再观裴瑶,双手抱住太后的腰,脑袋埋在了太后的胸上。
太后微微一愣,感觉很不舒服,拍了拍裴瑶的脑袋,“皇后、皇后?”
“嗯?”裴瑶颤颤惊惊地站起身,朝后看了一眼,小脸泛白,“刺、刺客呢?”
“死了,撒手。”太后脸色发黑,小皇后这是趁机占她便宜。
裴瑶左看看、右看看,刺客不见了,远处也都安静下来,血腥味扑鼻而来,而太后白净的面上染了一抹鲜血。
她抬手就想抹掉。
不料,太后翻脸了,拂开她的手,“你的手放在哪里?要哀家剁了你的手吗?”
裴瑶恍然大悟,从太后腰间将手撤了回来,讨好地笑了笑,“我就当摸到了豆腐……”
“豆腐?好吃吗?”太后冷笑,唇角染着一滴血,冷艳无双,神女堕落,妖艳入骨。
裴瑶心虚摇首,端正地坐好,脊背挺直,目视前方,“说真话,就是挺好吃的。”
“皇后,这些时日闲散惯了,怕是忘了菩萨的话,不如回去读读经书洗洗脑子。”太后深吸一口气,方才若不是想着裴大将军的事也不会让刺客钻了空子,更不会让小皇后这么欺r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