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去西殿念经。”太后吩咐一声。
裴瑶硬着头皮谢恩,她被皇帝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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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太后觉得裴敏不够美丽?”皇帝惊得从御座上站起来,手足无措,脊背渐渐弯了下来。
太后喜欢端庄雅致的姑娘,他就挑了裴敏。裴家是簪缨大家,裴敏又是老太傅养大的,诗书礼节是最好的,容貌又是一等一,他见了都喜欢,忍痛割爱才送给太后。
“太后的吩咐就是这个,皇后都被罚在长乐宫念经书。”跟去的内侍禀道。
皇帝慌了,“念经?太后什么时候礼佛了,是不是朕平日里太过放肆了,不行、你将裴敏送回去,朕也不要了。”
内侍见皇帝慌得脸色发白,心中叹气,陛下哪里有皇帝的威仪,分明就像花楼里的嫖。客。
裴敏被送回去后,皇帝觉得还是不够,又吩咐道:“朕三日内、不,两日内……”
“不,就一日内,不见后妃,你让她们不许来叨扰朕。”
内侍应声,皇帝又反悔了,“一日太久,就今晚,不许任何后妃靠近朕的寝殿。”
“臣这就去传话。”
皇帝在御座上瘫软下来,他习惯当皇帝的肆意,太后立他做傀儡皇帝,他不反对,也不会去和太后争。
但太后选定他,就不能在去想其他人。
宫娥这时来送参汤,他一眼就瞧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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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比椒房殿还要繁华,处处都彰显太后独一无二的地位,偏偏西殿里……
裴瑶站在门口,觑了一眼里面,檀香气味浓郁,四处空落落地,只有一块帘子,她走进去,掀开帘子,里面还是空落落地。
对着一块帘子念经?
书都没有,怎么念?
既来之,则安之。她脱了外袍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股冷意钻入肌里,冻得她打了寒颤。
分明是夏日,却感觉到了冬日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帘被人chuī得动了动,太后慢步走进来,“皇后念得怎么样了?”
念?裴瑶环顾四周,揉了揉眼睛,“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皇后伺候菩萨这么多年,应该将经书藏于心里了。皇后刚还俗不久,就沉迷人间色。欲,菩萨知道了会生气的。”太后走进来,目光落在被皇后坐在屁。股下面的凤袍。
凤袍上绣了女子都想拥有的凤凰,珍贵无比,宫里宫外多少人都想拥有,皇后却一屁。股坐在上面。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我没有动**,我、我清心寡欲呢。”裴瑶辩解。
太后忽而想起皇后说讲解侍寝枯燥无味,将嬷嬷赶走了的事情,好吧,小皇后还小,不懂欢好的乐趣。
“皇后……”太后欲言又止,皇后十七岁了,不小了,宫里的后妃有的只有十五岁就伺候皇帝了,及笄后就是大姑娘了。
“太后?”裴瑶不知太后想说什么,睁着一双眼睛去看她。
“罢了,皇后好好念……”太后再度停了下来,再念经书就真的成了清心寡欲,她又改口,“哀家让人给你找几本书,看看吧。”
裴瑶一头雾水,看什么书。
“别坐地上,地上凉,会坏了身子。”太后抿起唇角,这个皇后真不省心。
裴瑶站了起来,一脚踩在凤凰的眼睛上,太后凝神,“拿开你的脚。”
“哦,好。”裴瑶慌里慌张,几乎从凤袍上跳了下去。
太后脸色微红,“皇后看书前先将衣裳洗了,洗gā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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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亲自打了一盆井水,又让人去提了一桶热水,冷水热水都给皇后备好了。
院子里的人都被提前支开了,就剩下她二人。若溪见小皇后一双手就像嫩豆腐一样,不觉心软:“不如奴婢帮您洗。”
“不用,我自己来。”裴瑶阔气地摆摆手,将热水倒进木盆里,又掺杂些冷水,等温度调好后就将凤袍放进去。
凤袍其实不脏,就染了些地上的灰烬,刚刚裴瑶拍打了几下,早就gān净了。
放入水里后,也不用皂荚去洗,随意搓了搓,然后拧gān。
若溪扶额,凤袍是用上等的料子来绣制的,不能这么粗bào地拧gān,她不敢提醒,只能笑着冲皇后手里接过来。
“娘娘辛苦了。”
裴瑶继续阔气地摆摆手,朝着长乐殿的正殿走去。
等她进去,太后早就在一侧候着了。
皇后没有穿外袍,里面穿了一件荼白的内衣,纹理细腻不说,襟口处的花纹是樱草色,无端给皇后添了两分稚气。
太后抬头就见到襟口处的花纹,浅柔雅致,花纹处便是锁骨。
“皇后辛苦了。”
太后挪开眼睛,裴瑶走了过去,见到太后身旁的小几上放着几本书,她试探道:“要给您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