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裴瑶绣了片刻,青竹来禀报:“殿下,太后去了紫宸殿。”

  “如何?”裴瑶好奇道,“晕倒了吗?”

  青竹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老计策,我小时候玩过好几次,不必在意。”裴瑶含笑的眸子望着李乐兮,眼中只有她。

  李乐兮接过她的绣面,绣的山河,她看了看裴瑶的绣法,道:“我替你绣,你去演出祖孙情深的戏,记住,要哭。”

  “哭不出来怎么办?”裴瑶纳闷,好端端地哭什么,“太后无实权,我伺候她作甚。”

  李乐兮看了她一眼,手中的针线也没有停,绣着山峰一端,道:“不去也成,随你。不去,就给我做糖,好久没有吃糖了。”

  “好,我去做,你等我回来,不许乱走。”裴瑶害怕她又跑去杀人,裴太后脾气不好,再惹怒了她,到时候又染一笔血腥。

  裴瑶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捧起李姑娘的脸颊,亲了亲她的眉眼,低声道:“不许杀人。”

  “你当我是刽子手?她还没有资格让我去杀,你且放心去吧。”李乐兮拍拍她的小脸,“用牛rǔ捏个小裴瑶给我吃。”

  “又吃我。”裴瑶嘀咕一句,走了。

  李乐兮盯着小姑娘欢快的背影,手中的绣面也跟着放了下来,雨势下的人坚毅有力,与她绵软的性子相差甚多。

  背影走出去了,撑着伞消失在雨帘内。

  李乐兮拿起绣面,绣了几针,又放下,问青竹拿了把伞,“我出去走走。”

  青竹将伞递给她,觑了一眼,没敢劝。

  下这么大的雨能去哪里呢?

  李乐兮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宣室殿,殿外的将军们都避入廊下了,几名太医站在偏殿外候着。

  她走了过去,将伞递给内侍,悠悠笑道:“我来诊脉。”

  将军们见到昔日的太皇太后都跟着吃惊,纷纷后退两步,不敢阻止她。

  李乐兮就这么顺畅地走进偏殿。

  将军们后悔,指着对方:“你们怎么不拦着?”

  “想拦,没命拦,你们敢吗?”

  众人鸦雀无声,谁都不敢拦。

  作者有话要说:李乐兮还差个引子就会拉下裴绥。

  毕竟我们李姑娘做事也不是蛮横无理。

  第68章

  ‘楚兮’是他们见过最嚣张的前朝皇族,心中不服气,手上打不过,只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装作什么都没有事情都没有发生。

  太憋屈了。

  比起跪在殿外淋雨还要委屈。

  李乐兮从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淡然地跨进殿,目光巡视几息,最后落在榻前裴绥的身上。

  裴绥同样也发现了她,外间将士拿她没有办法,同样,他也是。

  “楚姑娘。”

  老太后躺在软榻上,气息‘微弱’,闻声后还朝着楚姑娘看一眼,顿时从榻上直起身子,“是你……”

  李乐兮勾唇浅笑,“裴老夫人,多年不见,您可安好?”

  裴绥心中一颤,“母亲认识楚姑娘?”

  “认识、认识、就是她、就是她,要我们将裴瑶送去庵堂的。”老太后的病顿时后了,拉着儿子的手激动开口。

  裴绥目光凝滞,李乐兮左右看了一眼,“国师哪里去了?”

  “寻国师做甚?”裴绥语气不善,楚兮怕是这么多年来都与裴家有脱不了的关系。

  李乐兮浅笑,告诉裴绥:“国师同老太傅说过一句话:此女命极富贵,却祸国殃民。”

  裴绥负手而立,凝望着眼前张扬的女子:“我竟不知一个婴儿竟值得你二人这般筹谋。”

  “国师杀人,我救人罢了,陛下不用感激我。”李乐兮扫了一眼对面裴绥yīn沉的面色,好心道:“听闻太后病了,我想着来看看,瞧着太后这么生龙活虎之色,想必是不用我来诊脉了。”

  言罢,她也不再解释,转身走了。

  “陛下,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十七年来容颜不改?”老太后感到一阵心慌,人怎么可以不老呢。十多年前就是花信女子,沧桑岁月下,还是一副旧貌,太奇怪、太奇怪了。

  她觉得不可思议,拉着儿子的手一个劲询问。

  裴绥也说不通个中缘由,方才‘楚兮’提到了百里沭,那么也就是说,百里沭也见过老太傅,她的容貌也是没有变过的。

  他qiáng行解释道:“有些武功让人容貌不改。”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后释怀了,很快,她就面临更大的尴尬。

  自己装病的事情露馅了。

  她不自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儿子,裴瑶就是一孩子,命格不详,你该为旁人想想,就算你没有儿子,过继几个,挑个能gān的啊。”

  裴绥并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而是在想百里沭的话,命极富贵,却又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