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以后,好整以暇地品着太后面上的神色。
太后是她见过最冰冷的女子,也是最不正经的。
她想到一词,道貌岸然。
太后若是矜持些,也是让人怜惜的女子,偏偏骨子里与正经的外表不一样,就更加具有诱惑性。
裴瑶心里最大的想法,就是拉着太后一起共沉沦。
她想着就开口:“世间孤寂,太后不觉得无趣吗?”
“听着皇后说话就不无趣,皇后是第一个说哀家不正经的人,想来,你对哀家肯定有很多误会,不如这样,皇后躺下,会让你知晓哀家其实很正经。”
正经到不会去碰任何女人。
裴瑶是不信的,躺下就会睡着,她拒绝道:“太后躺下,您就是很正经的人。”
“皇后舌灿莲花,哀家说不过你。”太后投降了,坚持将手中的铜镜当作照妖镜般放在皇后的眼前,“皇后,你看到自己的色。欲了吗?”
裴瑶猝不及防地瞧见了铜镜里的自己,瞬间捂住眼睛,嘴里念了几句菩萨恕罪。
“你的菩萨不会饶过你的,你已经犯了色。戒。”太后笑了,皇后这副见鬼的样子就证明了一切,“哀家虽好,皇后也要谨慎些。”
“太后,您走不走?”裴瑶闷闷不乐,太后的纠缠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来,自己头顶上的泡泡不会变成huáng色。
“哀家饿了。”太后自顾自说道,“今日丞相没完没了地说着朝堂上繁杂的事情,耽误了哀家用晚膳。”
裴瑶明白,立即出殿吩咐若云,“将本宫的点心和甜粥送来。”
她容易饿,一天比旁人多吃了一餐,亥时前后不睡觉都会吃点点心和粥水。
今夜准备的是莲子银耳粥,荼白色的粥上还洒了些红色的碎花瓣,既美观又可以增香。
裴瑶亲自给太后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太后便道:“皇后晚膳没有吃?”
“吃过了,但我亥时还会吃一些。”裴瑶见到吃的就高兴了些,拣起一块红色的点心放入嘴里。
比昨日的还要甜一些,她眯着眼睛又吃了两块,对面的太后倒是放下筷子,“皇后的肚子犹如大海。”
“本宫海纳百川。”裴瑶应声说了一句,不就能吃了些,与生俱来,又不能改。
太后又吃了两口,放心筷子,便不吃了,倒是皇后吃完了桌上的,最后盯着她的碗里。
太后不过吃了两三口,裴瑶盯上后就直接端了过来,理直气壮道:“美人计中,当与太后同饮同食。”
“皇后还真是爱吃哀家的口水。”太后嘲讽一句。
裴瑶没有说话,慢吞吞地将碗里的粥吃完才觉得满足,抬眼看向太后,“太后没吃过我的口水吗?”
亲吻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现在才说口水,下回,就咬舌头。
太后不禁反思,李旭死后,皇后就变得愈发有恃无恐了,嘴巴伶俐,也是动手动脚。
她警惕地凝着皇后,皇后便慢悠悠地伸长脖子,凑到她的眼前。
“皇后又想……”
话没说完,皇后蛮狠地亲了过来,舌尖掠过,探入唇隙。
太后皱眉,舌头疼了。
裴瑶动作非常迅速,电闪雷鸣的时间,咬住就松口,“太后,我的口水好吃吗?”
“不好吃。”太后说了一句,遇到皇后,自己的反应有些迟钝了。
裴瑶达到目的,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了,垂着眼睛,想着刚刚的事情。
太后来找她,就为了送玉像?
她想了一下,没有想明白,而太后便抿着自己的唇角,防止裴瑶再度袭来。
亥时正的时候,若云入殿询问皇后可要歇息了。
太后这才徐徐站起身,“哀家回宫去了,明日的登基大典,皇后不必去了。”
“谨遵太后旨意。”裴瑶没有多想,参加登基大典是件殊荣的事情,不去也就罢了,她不会多想,更不会去猜测太后是不是在打压她。
因为,她什么权力都没有,不需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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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礼乐声传到椒房殿,宫里的人都想去观看大典。
这时,孟祈来求见。
太后在主持登基大典,孟祈便来了,他站在外间,静静地候着,宫娥两度驱赶,他拿出裴绥给的信物。
裴瑶这才肯见。
入殿后,裴瑶坐在窗下望着景色,天气yīn沉,是不详之兆。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今日是小皇帝登基,乌云密布,大雪将至,有心人会嚼舌根。
“臣见过皇后娘娘。”
裴瑶转回心思,回身看向孟祈,“孟太医今日过来是有何事?”
信物是一块玉璜,刻着瑶祈二字,她猜测的定婚的信物。
“臣有一话问娘娘,您是否盗取了臣的婚书?”孟祈不甘心,若是有婚书,裴瑶就是自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