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一起坐车来参加晚宴的男女,除了是伴,还能是什么呢。
于毕洲赶忙出来打圆场,“难得大家今天聚的这么齐,怎么就想着八卦呢。”
他说完又拍了拍手,“晚宴等会就开始了,大家要不一起进去坐吧,听说魏老板今天费了不少心思,大家可别辜负他的好意。”
于毕洲口中的魏老板正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常在圈子里混得没人不识这位魏老板,如果说李封是明城商界一把手,那这位魏量就是海市的李封。
来海市想做生意的,大多也都会先来见见魏量,算是认认山头。
今天的晚宴是为了庆祝他和他夫人30年银婚,地址选在粤安集团旗下的蔓汀酒店也是非常耐人寻味,魏量有自家酒店不用,偏偏来了蔓汀,摆明要为李越泽入职粤安这事,撑个面子。
从蔓汀酒店后院直入花厅,再过一道长廊便是宴会厅,进了宴会厅才是今晚的正题。
舒曼凝来之前没想到今晚是这种正式场合,难怪一个个西装革履,礼服傍身,反倒看她自己,穿了个简单的旗袍就出来。
失策了。
门口进来一堆青年才俊,原本在和老友寒暄的魏量见状笑眯了眼,特别是对李越泽。
“可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魏量边说边拍了拍李越泽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李越泽稍稍欠身,“魏叔好。”
魏量满意地点点头,“去坐吧,前面给你安排了位置。”
跟着李越泽向席位走去时,舒曼凝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们是要吃饭吗?”
李越泽嗯声。
“啊?”舒曼凝脸立马耷拉下来,“我以为就是大家……举着杯子喝喝酒聊聊天……”
早知道刚才不吃那些蛋糕了。
李越泽没有回答她的苦恼,只是给了个‘是你自己选的’眼神。
舒曼凝撇唇,轻叹口气继续端着做她的淑女。
三个淑女一桌戏。
不出所料,乔诗筠和苏禾都坐到了他们这桌,和方才在外面聊天时的站位差不多。
乔诗筠与苏禾斜对面坐着,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很是靓丽,于是问道:“你那项链是什么牌子啊,好亮呢。”
苏禾顺着她的视线抬手摸了下项链,笑说:“不过是块普通的帕拉伊巴碧玺,本来没想戴,但是只有这条比较衬礼服。”
米白色收腰晚礼服配上帕拉碧玺项链,清纯中带着高贵。
普通两字可让乔诗筠乐了,再细细品味帕拉伊巴碧玺六个字,突然想起。
“曼凝,你上次那条帕拉伊巴碧玺是不是卖给李总了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拍卖会第二天就有报纸暗戳戳写了关于神秘富豪趴下赝品帕拉伊巴碧玺的事,原本碍着李越泽的面子,大家也就没敢提这事,今天倒巧,碰上乔诗筠这个刺头。
旁观的洗耳恭听,想看两位当事人如何回应。
只见舒曼凝垂眸浅笑,随即看着李越泽娇嗔道:“哪里是卖,他那架势我可不敢卖。”
众人不解,以为两人调情呢。
苏禾吃了味,继续问道:“什么个架势?从没见过阿泽买项链呢,我还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项链迷住了他。”
“不是什么好项链,不过是你脖子上这块帕拉伊巴碧玺的赝品罢了。”乔诗筠说完便笑了,那晚她只顾着看项链,完全没注意到项链的作者是舒曼凝,还好后面李越泽喊了两百万后,她没跟。
不然今天出丑的可是她。
“哎,这么说起来,我倒觉得苏小姐和舒小姐,长得有点像呢?”
不知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模样是于毕洲的朋友,不过跟李叡坐在一块。
李叡闻言颇为赞同点点头,“小禾,我看你和这位舒小姐是挺有缘分的。”
苏禾很聪明,知道大家在说舒曼凝是赝品,她当然乐得其中。
不过嘴上还是做做样子,“叡哥你真会开玩笑,舒小姐可比我漂亮多了。”随即她又看向李越泽,想获得他的赞同,“你说是吧,阿泽。”
气氛像位冒失的小孩,大夏天还能掉进冰窟。
片刻后,李越泽哂笑声,“苏小姐,方才看在你是嘉年的同学份上,我一直没有指正你。我的全名叫李越泽,不是阿泽。”
苏禾脸上的笑仿佛已经跟着气氛凝固成冰霜,她gān笑两声,“这,我觉得显得很陌生,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而且嘉年不是也这么喊你吗?”
“抱歉。”李越泽打断她,“如果你需要叙旧,可以去找曾嘉年。”
说完他便站起身,将手伸向舒曼凝,“走吧。”
舒曼凝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有眼睛像只小老鼠一样,东张西望,最后盯着李越泽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