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顺着杯壁留下,李越泽轻哂,“俗气。”
曾嘉年也不恼,嘿笑两声,他和李越泽自高中就是同学,当年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李叡那个愣头青在高尔夫球场给他揍了,本来他还怕李越泽过来当说客,好在哥们是个明事理的,只给他留下一句不要手软就走了。
李越泽端起酒杯小抿一口,放下杯子发现包厢里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我们两个?”他问曾嘉年。
曾嘉年点头,“是啊,给你庆功这事,我一个人不就行了么。”
按照曾嘉年往日那出去剪个头都恨不得有人陪着的作风,今天确实不对,就算是要给他庆功,也不可能一个人来此。
许是被李越泽看穿心思,曾嘉年抬手摸了摸鼻头,“哎呀,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是苏禾也在海市,然后我们那群初中同学就想搞场同学聚会,我懒得去。”
李越泽若有所思点点头,“噢。”
“噢?”曾嘉年被李越泽这稀松平常的语气刺激到,但是想来又问道:“你不会忘记苏禾是谁吧?”
李越泽很认真地看向曾嘉年,十分诚恳的告诉他:“不记得。”
对于超过五年没见的人,他基本都不太会记得。
“就是……就是那个啊!”曾嘉年光是想想就会脸红,别扭得像大姑娘,“就是那年圣诞节,我去给她送礼物,结果她翘课去给你送礼物了。”
李越泽恍然大悟,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件事,当时他跟曾嘉年同班,偶尔从曾嘉年嘴里听说那女孩子如何优秀,如何美丽,和他从初中就是同学还是校花。
至于她和李越泽的初次见面,则要追溯到曾嘉年过16岁生日的派对上。
印象里,并没有过多jiāo流。
曾嘉年看李越泽那神情估摸他是想起来了,于是接着道:“这不是暗恋多年无果,结果她还跑去跟你告白,搞得挺丢脸么。”
说完他又瞥了瞥李越泽,以为他要嘲讽自己。
谁知李越泽伸手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漫不经心问他:“既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不再去试试呢?”
“试试?”曾嘉年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不要面子的吗,而且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她长成啥样,我现在口味变了,应该不喜欢她那样的。”
曾嘉年说得十分心虚,其实他知道苏禾长什么样,毕竟人家现在是当红小花,每年至少两部电视剧在播,这也是为什么当她提出同学聚会时,他既有迟疑又有点心动,最后只能逃避。
他情不自禁叹口气。
李越泽听到他那句“谁知道她长成啥样”有些疑惑,想起他昨天再次看到舒曼凝时,虽然无数次想过长大后的她会是什么样,也许会让他觉得陌生,也许会让他厌恶。
但是这些都抵不过那股子熟悉感。
只是她,似乎对自己就像个全新的陌生人。
一声声李总叫得欢快。
李越泽仰头喝尽杯中红酒,喉结翻涌。
“你这是gān嘛?”曾嘉年一脸奇怪看他,“瞧着像是来买醉的。”
李越泽放下空dàng的酒杯,杯底与玻璃台面碰撞的声音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叫我声李总听听?”他朝曾嘉年道。
曾嘉年满头雾水,这是什么恶趣味,难道是因为入职粤安真的很开心?
以前李越泽都不让人叫李总,说不想跟李封一样。
带着些许迟疑,曾嘉年说:“李总~”
恶心的语气。
李越泽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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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总:对于超过五年没见的人,他基本都不太会记得。
噢?那某个人呢【dog脸】
第10章
李越泽真的吐了,不是被曾嘉年叫吐的,是酒劲上来。
当然,重要的是坐了舒曼凝开得车。
起先他没觉得有什么,看舒曼凝开车始终保持一个速度,而且时不时遇到别人别车还会刹车,算是个稳健的司机。
但是胃里的酒经不起这么造,特别是先前喝得酒加茶水,刚才又一口灌下的那杯。
曾嘉年傻了眼,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看李越泽喝醉,认识的几个朋友里,李越泽酒量算是最深不见底的。
面前这情况,惹得他内心很是激动甚至有点想拍下来,不过被李越泽冷冷一瞥,顿时吓到连掏手机都没敢掏。
虚情假意一副我好心疼你噢上去问他:“没事吧,李总?”
李越泽瞪他眼,“以后别让我在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什么字啊?”曾嘉年故作不懂,“李总你在说什么呀?是没事两个字吗?”
李越泽懒得理他,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往外走。
见状,曾嘉年连忙追上,“别走啊,我还没和李总待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