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加上书籍的损失,直让李家人欲哭无泪。
见到家里人一副手足无措之相,李锦章微微皱眉,道:“你们哭什么哭,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些书我早就背下来,等再买回来一些纸张,我直接就能把书默出来。”
在李锦章心里,书籍的损失的确没有书房来的大。
“至于书房就暂时不修了,打扫打扫gān净……这次我没中上秀才,但是下一次我一定能中!”这是身为李锦章的自信。
“啊,锦章你居然没有中上秀才。”听到李锦章的话,李家人眼睛睁大,比家里失火时还要震惊和沮丧。
他们都以为李锦章是中了秀才这才欢天喜地的去接,要不然一个落榜的书生,怎么可能出的动全家人。
李锦章丝毫不知道家人的想法,只道:“这次不中,下次一定能中,你们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可是,可是家里面已经没钱了啊。”家里负责掌钱的李氏嘴里苦涩道。
李锦章一愣,这才想起家里当初的拮据,为了凑齐他科举的费用,家里给了很大支持。
科举需要的学识李锦章并不担心,可是钱的问题,就是他一时半会也变不出来。
“夫君,我这段时间在集上给人浆洗,偶尔也留意了一下,有一些店铺掌柜的在招能读书识字还会打算盘的账房先生……”季秀小声提议道。
李家众人眼睛不由一亮,目光期盼的看向李锦章,李锦章可比他们能耐多了,去当个账房先生,总比他们在地里种地挣的钱多。
只是他们想,不代表李锦章就会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
闻言李锦章眉峰皱起,直接拒绝道:“账房先生有什么好做的,平白rǔ没了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难道你去做账房先生,人家掌柜的就会欺负你?”李父沉声开口道。
李锦章见到是自己父亲开口,难得的解释道:“亲儿子以后是要步入官场的人,要是人家知道我曾给别人做过账房先生,难免会往我身上泼污水……”
他说的头头是道,把李家人绕的迷糊不已,毕竟李锦章说的那么正经,他们也不知道做账房先生和被别人拿来做文章有什么因果关系。
李锦章就是不想去gān活!
如果是原先的李锦章,没有品尝过滔天富贵,家里拮据之下,说不定还真能舍下脸面出去gān活,可是重生归来的李锦章,别说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就是店铺掌柜的位置都不足以让李锦章心动。
李家人最终还是放弃了让李锦章出去gān活的打算,只是这样一来,担子难免分配到了其余人身上。
其中身为妻子的文秀压力最大。
李大山不解的问季秀道:“娘,爹为什么不想去做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挣的钱比娘给人浆洗多多了。”
为什么有钱的活不做?专门去gān不挣钱的?
“傻孩子,你爹是读书人,手是用来提笔写字的,哪儿能去给人打算盘呀。”再说,李锦章又不擅长算数,未必能做得好账房先生。
门外李锦章正要推门进来,就听见季秀说的这句,这话李锦章很是赞同,不说他文人的身份,就是他以后的成就,哪个掌柜的配请他做账房先生,也不看自己有没有福气去承受。
听到动静,季秀去开门,看到李锦章惊讶道:“你怎么过来啦?”
很早的时候,文秀就和李锦章分房睡,因为李锦章说自己要专心读书,只偶尔有需要了才会来文秀房里。
其实就是李锦章书读多了,觉得自己的童养媳不好看,和书里面的颜如玉有很大的区别,为了不让自己对美人的幻想破灭,就尽量远离了文秀。
李锦章有些尴尬,书房烧毁了,他不来这儿能去哪儿?
季秀连忙给李锦章铺chuáng,让三个孩子睡中间,她则靠着女儿睡。
看到季秀的忙碌,还有窄小yīn暗的室内,隐隐的霉味,李锦章的内心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影,这样的日子,他究竟还要过多久?
对比落差越大,李锦章就越怀念自己的前世,毕竟前世他只是最终不顺心几天,其余时间过得都挺好。
不知不觉间,李锦章睡着,等再醒来,外面已经开始忙活李家着火的事。
被烧到的墙面和书柜都需要进行处理,等李锦章醒来,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李锦章脸不由一红,连忙起身。
“爹你醒了。”李大山懂事的给李锦章端来水盆,让李锦章洗手。
李锦章眸光不由一柔,看着自己的长子,仿佛前世的遗憾,能在今生弥补。
“大山,你想读书吗?”李锦章问长子。
“是像爹一样读书识字吗?”李大山眼睛一亮道。
他当然想读书认字,可是之前李家明明有李锦章这个读书人,家里的孩子却没一个读书识字的,因为李锦章需要科举,他们不能多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