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老帝王失望的是,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外出平乱的。
王爷们有慕霖渊这个前车之鉴不敢带兵出去京城,他们是帝王子嗣,自己的血脉,老帝王虽然失望,却也不想看到他们出事。
可是文武官员呢,文官们不善战也就算了,武将们却也低垂着头颅,没一个敢出声的。
“咳咳,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们领着朝廷的俸禄,却还比不上一个女人有能力,云卿的女儿要是还活着就好了,她起码可以为我朝再续命三十载。”想起这件事老帝王就心痛不已。
慕霖渊,他最看中的儿子死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丝血脉,还不知是男是女。
云秀,他看中辅佐下一任帝王的将才,有实力又没太大威胁,除了容貌,她和自己的儿子多么般配,可惜全都没了。
继承人好找,将才却难求,老帝王不由苦笑道:“若是早知道他们会夭折,当初就不磨砺他们了。”废物一点,总比都死了qiáng。
他失去的何止是儿子儿媳,而是他们慕家江山的未来啊。
“难道朕真的会成为亡国之君?不行,朕绝对不能背负这个名头!”想到自己未来可能会有的身后名,老帝王有些慌张道。
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哪个不是被钉在耻rǔ柱上被人唾骂万年,老帝王自认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守成之君,完全不是亡国之君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背负上那样的名声。
“来人,去给诸王传旨,就说谁能解决那支突起的异军,谁就是下任君王。”老帝王咬牙道,“届时朕会退位成为太上皇,决不食言。”
听到老帝王的旨意,正在京城一亩三分地互撕的一群王爷眼睛全都发光发亮起来,他们纷纷对着身处京城以外的季秀及军队想起了办法。
六王府,楚如梦一反常态的跟其余王爷的后宅女眷们走动起来,慕霖渊死后,六王府就成了一个空壳,没有人再把六王府放在心上,楚如梦现在出来走动,那些王爷们也乐得看到楚如梦这个六王府最后脸面丢尽,对他们卑微低头的láng狈模样。
忍受着其余王府女眷奚落嘲讽无视等目光,楚如梦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心中激dàng的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自从知道季秀志在天下以后,楚如梦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她没忘记过自己当初对季秀的恶意,虽然那其中慕霖渊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可是季秀要是在意,对她嫉恨,一直引而不发呢?
楚如梦不敢去跟季秀赌这个可能,季秀手上现在有兵权,根本就不是她向朝廷反水就能剿灭的,与其背叛让季秀更嫉恨,还不如好好表现,期望季秀能放过自己一马——她想要活下去!
对于已经割据一方,甚至快要和朝廷抗衡的季秀,有的王爷选择暗杀,有的王爷选择招降,甚至不惜许下异姓王的承诺。
现在季秀在他们眼里就是香饽饽的存在,一旦季秀臣服他们某一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唾手可得。
至于得到皇位以后怎么办,他们没有想过。
看到自己儿子们顾头不顾尾的做派,老帝王不由叹息一声,只得从矮个里拔高的。
转眼间就是数月过去,刺杀招降还没轮番几批,季秀就已经仗着火药对天下局势进行了推平。
等到季秀收服天下超过八成的领土,和燕星云从两个方向分别朝着京城包围之际,京城内发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老帝王把皇位禅让给了自己一个儿子,成为了太上皇。
没错,倾尽皇朝最后之力,没有对外采取政策,更没有对内进行有效安抚,为的就是弄出一个史有记载的禅让大典。
燕星云不明白,“弄这个有什么用?”
“有了这个流程,亡国之君的名号就会转移到新任帝王的身上,太上皇百年以后的名声会少许多诟病。”
“就只为了一个不能当饭吃的名声?”燕星云惊讶的瞪大眼睛,完全理解不了老帝王的想法。
“是啊,只是一个名声而已……只能说他慕家的江山亡的不冤。”苏寒霜唇角微勾,忍不住讥讽道。
但凡帝王能对民间百姓上一点心,也不会落得皇朝覆灭的下场。
现在苏寒霜只希望季秀夺取江山后不要步了慕家后尘。
当季秀打开京城的城门,老帝王的禅让大典已经走到尾声。
新帝丝毫不知道已经有百姓主动开城门迎季秀大军进来,毕竟季秀军中纪律严明,对百姓们秋毫不犯,京城的百姓们早就望眼欲穿的等季秀过来,现在季秀终于到了,他们一刻都不想多等。
有群众帮忙,季秀一路直通禅让大典现场,刚好看到大典礼成的瞬间,文武百官们尽皆跪下朝拜,这样一来季秀一众骑马的骑马,站立的站立,立刻显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