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突然起来的人,有枪口对着他:“你是谁?”
“我不才,但家父的名字想必你们听过,我是huáng兰颂的儿子,我叫huáng忧。”汤谷跳上了台,“我一直很关注你们这个换脑实验,我很感兴趣。”
苏雀震惊看他。
他怎么会出现,他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
汤谷云淡风轻。他在不yīn郁的时候,健康得就像一个正常的美人。“这场不是比赛,而是人类进步一个历程。”
主持人警惕,欢迎同类且存在犹疑:“你有如此领悟不愧是亲身参与我们这个伟大实验的观众。但我对你的身份很怀疑——”
汤谷笑一笑,转向了医生看去:“苏学长,你难道忘了我?在家父同样教导了这么多年,不能光有你的名气,而没有我的存在。你跟他们说说,我是谁。”
赵浩结舌瞠目,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汤谷,是他拍到了汤谷和医生的牵手照。可是他不声张,不然这会加速自己死亡。
医生意料不及:“你,你怎么来了,”
“来见见你,最近在忙什么,不行吗,”汤谷有些消瘦了,眼睛一如灰澹。不过,在看到医生后,他心情好多了。
他长了一副和医生一样、同样让人怀疑实力的外表,令直播间里多了些兴奋和龃龉的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医生的对汤谷的不期而至的震惊比这个黑市的地下比赛还大。
“你忘了,我是开什么公司的。”他是电竞直播合伙老板,身边打jiāo道的是网络工程师。
汤谷跳上来舞台。
他走到了医生身边,“你不做这个实验,我可以理解。以你的出身的优异,前途的无限,一旦做了自毁前程。我不一样,我们家有我父亲一个人知名就够了。而我更关心的是,人类命运的归处。”
他转身,看向主持人:“我可以中途报名吗?”
主持人立刻让黑客搜索huáng兰颂的儿子网络资料。网络上关于huáng兰颂儿子寥寥无几,是有一个儿子,但是叫不叫huáng忧,是不是同样从事神经外科或者人脑实验,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你说你是huáng兰颂后继人,那么给我说说颅脑外伤分为哪几种?”主持人问他。
汤谷脸色沉了下来,眼色灰澹,如散落鸦灰:“就问我这么低等的问题?你是在给我找骂你的理由吗。你是瞧不起huáng兰颂,还是看不起我?”
主持人没想到他脾气古怪,“好啊。既然你不请自来,那就请跟苏医生一块,进行手术吧。”
医生看起了身边的汤谷,汤谷看他一眼,眼中是神情,无畏,淡然,幽怨,想念,以及无尽的想拥有。
“如果你和我死在一起,你害怕吗,”走入玻璃手术室前,两人在穿戴白大褂口罩帽子时,汤谷的问。
医生手指一滞,“你不该来的。”
“我问你不是这个。”与医生并肩的另一个汤医生说道。
“不害怕。”
“那就好。我不会让你死的。也不会让你害怕的。”
在数把重机·枪的胁迫下,两人走入手术室。在他们门前躺着的是两个双眼紧闭,同样打了麻药的人。这些人可能是黑市拐卖的人口,失踪的人。他们不一定身患疾病,也许是个健全的人。可就要对他们进行换脑,这不仅违法,还伤及人命,违背道德和人性。
苏雀迟迟无法下手,他过不了自己职业操守和良心这一关。
身后的重机枪在抵住他背脊上。
汤谷轻轻地伸出手,把医生抱在了怀里。“别害怕,跟着我,做一下。”
他在医生的耳边,柔声地哄他:
“这些天,我好想你呢。”
医生后背已经在发凉,他说不怕,不做实验,但是无法控制人最基础面对生死的生理反应。他的身体轻轻地在汤谷怀中颤栗。
听到汤谷这句突然不在这种状况产生的呢喃,医生怔了一怔。
“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我不是汤谷。我是其他人,你或许可以喜欢我。”
松开了怀抱,两人皆被重机枪地推搡下,走到了两个手术台上。戴上手术外科手套的汤谷,出奇的年轻,标致的长相,没有一点让他看上去像个外科医生。
可是苏医生在他身边,是个最鲜活、且最鲜明的例子。让得人们对汤谷打消了一半的疑虑。
暗网直播间的观众人数飙升到了近万人的在线观看。
汤谷拿起了颅电钻时,苏雀的心惊心跳动了一刻,医生说:“我来吧,”他能猜中汤谷暗示他的几分意思,他来拖延时间,是不伤害手术台的术员生命最好的保证。
接过了汤谷的电钻,医生低头,在术员的头颅下准备开颅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