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荔也疯了,住进了美国的疗养院。
“这孩子留下了遗物,如果你喜欢,你拿走吧。”赌场的看守人对顾悯说道。
顾悯看着,那是几本如何经营家族生意的书籍,其中一本里面夹了一个便签。写着:“顾悯,圣诞快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上回跟我说去中国旅游的计划,我有在考虑。如果我帮太太完成了她吩咐的事情,我愿意跟你到中国看一看。太太说我是时候回去归根认祖,太太说过我的继父也在中国,我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兄弟。希望他性格没那么好,不然我怕自己会心软。再次,圣诞快乐,一切顺利。苏雀,2007.12.25”
完成吩咐的事情,是不是娶黑·帮千金呢。
回国的计划,是听从阿荔杀死他继父。
顾悯再配制了冯夷,他搭配的药方提早了一些,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回到苏雀在美国意外死亡之前?
2005年1月23日。
美国的大西洋城下着鹅毛大雪,顾悯来到了那家赌场,赌场如同他平行到2007年时那样萧条,他推门问:“之前这里的人呢,叫苏雀的人,他去哪了?”
这回比起三年前,更年轻一点的赌场看守人,他说,“你说那对孤儿寡母?那小孩上个月刚办完了葬礼。天妒英才,输多了的客人怪这个小孩太聪明了,于是,哎……你哪来的,快回家去吧。”
每一次,回到更早的时空,苏雀都比他来之前更早一点时间“去世”。
疗养院里。
“请您告诉我,关于苏雀的一切。”来者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道。
阿荔得了间歇性jīng神病,她挪起了眼,盯了一眼她认识的顾悯。“你假惺惺来gān什么,我的儿子如你所愿死了。没有人会是你成为家主的障碍了。”阿荔是顾悯父亲的情·妇。
顾悯在这个年龄里,还是十分的稚嫩。但是他看起来,有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早熟、沉重,和难以察觉的对时间的麻木。
阿荔又笑了,间歇的病症使她兀自地自言自语:“他可聪明,可听话了。他每晚十点都能准时回家,他说,他在赌场外面认识了个新朋友,说有机会带回来我认识认识。我说,不就是那些迪厅里的女孩子吗,不是让你找一位对我们有帮助的帮派的女孩吗,他说,这次不一样,是个男孩儿……”
阿荔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眼前的顾宋的儿子泪流满面。
阿荔继续调取那个美好的小孩的记忆:“他说,那是他第一次认识的好朋友,我说,能有多好?他说,那男孩还为他们认识了100天买了蛋糕。”
“我说,买个蛋糕,你就高兴得没南没北了吗,孩子告诉我,不是的太太,他看起来,有点让他心动。”阿荔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站着的那个人,比她落泪得,更要肝肠寸断。
……
而得到了冯夷的胡湖在关押时喝下了冯夷,平行了后来的时空,他想看看,后来也许有苏雀呢。
他会不会在另一个时空活得好好的?
胡湖在看锦鲤,看了四年,各种知名的地方的鲤鱼。
查过全国的同名同姓的人,也去过这些同姓名的人居住地方。还去了自己发现过苏雀的老屋的旧址。
他曾经在把苏雀塞到行李箱前,听苏雀说过,他们在监狱经历的事情。苏雀说,苏雀在监狱里救过自己。
自己却被他和他的卧底伙计算计,被bī问在围墙里,让他jiāo代顾悯的事。
胡湖不相信:“你少哄我了。只有我哄你。”
胡湖根本没有关于监狱的记忆。因为在这之前他没有吃过冯夷,这是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他和苏雀发生关联的事情。
十年里,胡湖走遍了全国各地的监狱,只想看,会不会再次遇见他。
每一次修整好了心情,踏进一间间监狱,看过了许多的囚犯,看他的眼神或陌生,或鄙夷,或嫌恶,或不屑,或吓唬。
他微微一笑,问,“可否听过苏雀这个人的名字?”
有戏弄他的,说:“那可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可能告诉你他的下落。”
被玩转了跑进去了深山野林,甚至金三角的地方,差点没有了命。胡湖还是想,或许苏雀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他满身疮痍,回到了他心中,认为第一次所见苏雀的时空里。
经过了以前苏雀曾经教学过的跆拳道馆,那个曾对苏雀心怀怨恨的少年。胡湖难得蹲下了身体,“你还记得一位姓苏的老师吗?”
胡湖低头,却看见了少年掌心里躺落的红豆大小的、锦鲤银质吊坠。
胡湖激动不已。“他在哪里,是他送给你的吗?”
少年把他带去了荒废的少年宫,这回,胡湖不像是顾悯,他没有多带一份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