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这国外的演奏,对比起苏雀听过的国内音乐,西方的音乐听起来是宏大的、不关心个人的,东方音乐更注重个人的内修,和文化的静谧。
就在听到jiāo响乐从宏伟转向欢快的、明亮的、令人快乐的曲目。
座位旁的人握住他的手,快乐起来的时候,人们总是容易沉浸其中,不计较。
就在演奏中途休场时。
旁座的人,扶住他的后颈,亲他。呢喃几句后,又打听他心思,“等下去哪儿吃饭?”
苏雀在两天里的快乐,早已经忘记他的身份了。
就在演奏结束后,两个人准备上车,到下一个地点吃饭。
“我手机,给我看看。”
顾悯把手机拿出来,看着苏雀拿过后,屏幕亮起,才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陌生的和认识的电话夹杂着。苏雀看着打得最多的同一个陌生的电话,拨了回去。
“这里是xx区公安局。请问有什么事情?”
苏雀想,怎么会有公安的人给他打电话,“刚才,是你们给我打的电话?”
后来换个人接,“你是苏雀?来一趟公安局。”
“什么事。”
“胡湖是你什么人?”
“他怎么了?”苏雀问。
“有市民打电话,在工业区荒郊地发现了被袭击的他。”
顾悯看着苏雀匆忙离开的背影,打了电话:“人没进去吗,你们真没用。”
“找点办法,把人送进牢里。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
胡湖说跟苏雀结婚了三年。印象中反派是没有的,一切资料和记忆来源于胡湖的口述和系统的过于简短的概括。
虽然反派不记得,可是胡湖还是清楚的。
胡湖的父母的制药公司因为将合成的冯夷制成药后,流入市面,原本只是对普通创伤大脑修复药,被不法商人配制成快乐忘忧药剂,说是令人记忆牢固,过目不忘。对人们想知道的知识、记忆永远不会健忘。冯夷的不稳定和毒性导致部分人的死亡。后来那一年,国家修改了药法,明令禁止冯夷的私人化制药。
胡湖父母的制药公司因此破产,父母遭到了法律惩罚,后不幸离世。他还有个年幼的妹妹也离开了。家道中落并不是罕见的事情,对于从小富足的他,双亲离世,世界轰然倒塌。
开制药公司是东山再起吗,对于胡湖来说并不算是。
因为他父母的身份,导致他有着冯夷制药公司的背景,很多人想从他这里知道当年还没有剩下的冯夷,有无没有被国家收回去的药剂。
他连正常生活都几近困难,但别无选择,他只能走一条路。要么坠毁,要么升天。
在几年前,苏雀有一天出现在他家里。
可是,苏雀是呈昏迷的情况。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他报了警,想让警·察把苏雀弄走。
警·察第一天没有来。
他自己也自身难保,要债的、要冯夷下落的人,会来找他。还有手中或许有点冯夷的消息或存货的人,总觉得胡湖一定知道什么,想来让他闭嘴,或者永远消失。
虽然他那时候已经在一家小的制药厂工作,那时候还并非经营正式公司。
他走到了沙发边上的地上,碰了一下那个人的头颅。
那个人露出了没什么血色的脸,一直这样,虽然有着看上去不算是微弱的呼吸。
一个月三十多天,他会有十多天在家里躲避。
胡湖跨开的步伐,从地上的苏雀身上过去。他去倒了一杯冷水,拿起来喝了。白天,看着距离自己报·警的时间,过去了四个小时。
晚上,从噩梦中惊醒,黑色的夜里,更让胡湖觉得自己活在过去里。
“做什么噩梦了?”
黑暗中,声音突然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爬上了自己的chuáng上。抱住了自己,问自己。
声音清脆的,带着一点调皮的。
胡湖知道他醒了。没有理睬他。因为噩梦,他呼出了一口气后,转身起来,去给自己倒水。一抹手里的黏液,知道了苏雀呕血不自知。
胡湖把灯打开,那个人,略微闭了一下眼。
他实在太白了,不知道是没有血色的,还是加上点原本的肤色。
下半张脸全是呕啐出来的血。有几点斑驳的血珠。
黑色的头发在过度曝光的光线下,略有些光圈。
那个人再睁开眼,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的不适。
胡湖把他拉到了卫生间的盥洗盆前,打开了水流,让他冲洗。
苏雀站在了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衣服被血润湿了的自己。
头发被胡湖泼了一些的冷水,有些湿。
胡湖觉得他的目光有些略微的迟钝,呆滞。他似乎盯了镜子里的自己很久,过了一会儿,听到胡湖说,“什么时候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