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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池矜献已经接好了水,此时就坐在座位上玩手机,低头给他的网上好朋友发消息。
现金池:【轻轻动脑袋把小鹿蹭出来,小鹿出来了嘛?】
靠近:【出来啦】
现金池:【嘿嘿,小鹿,你在gān嘛呀?】
靠近:【吃饭,你呢?】
池矜献就咬着指甲打字给人回复,后门响起动静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朝后看去,说:“哥你回来了啊。”
陆执先把手机收起来,应了声:“嗯。”应完就要关门,被门外跟到门口的江进抬手制止,语气严肃道,“你认真的?”
没人说话。江进蹙眉,音色低下来,像是受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冲击:“他怎么你了?”
陆执始终垂着眸子,只说了一句:“别乱说话。”就qiáng硬地将门关上。
不过就是吃完饭一起回来,怎么都一副不怎么愉快的样子。池矜献也暂且收了手机,轻轻问道:“怎么了?”
陆执拉开凳子坐下说:“没事。他发神经。”
是不是发神经隔着一扇门,另一个当事人没听见,自然不会回答。江进只还站在池矜献的窗口没走,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陆执,又静静地看了片刻池矜献,似是没想通、又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事情,这才迈脚回班。
对方不想说,池矜献就不会问。他细细感受了一番陆执的心情好像还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放心地“嗯”了一声,便回身继续和小鹿接着聊了。
他跟小鹿说陆执的好,说自己喜欢陆执的心情,最后一不小心就说到了昨晚。
现金池:【小鹿我跟你讲,昨天晚上我和我哥通电话,我哥喊我小池!】
现金池:【他第一次这么喊我,好亲昵!!好好听!!!】
天知道刚被喊的时候池矜献就想跟小鹿分享,毕竟他能和陆执走到今天这一步,小鹿军师功不可没!
但那时一瞬间的欢喜过后,他整个脑子和心里就只剩下了陆执当时不开心,需要他陪着的全部心情了,因此这场明示性的炫耀才等到了今天。
靠近:【喜欢他这样喊你?[玫瑰]】
看到这样的字眼,池矜献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摸了下耳朵,另一只手却没闲着打字。
现金池:【昂。喜欢的,特别喜欢。】
现金池:【感觉我又离陆哥近了好多!】
他们在这你来我往的jiāo换心情,隔壁班的江进还持着中午时的惊悸坐在座位上,眉头始终蹙着,像是被什么重大的难题给难住了。
同桌就见他持续这样的状态和表情持续了两节课,到快下课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你一直摆着脸色是给我看的么?”
“嗯?”欲加之罪令江进有些懵然,表情上除了原先的想不通,此时还带上了一点不解。
同桌说道:“不然你gān嘛一直皱着眉头?还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说着他眉宇也皱了起来,问,“我惹你了?”
“……”江进惊奇,抬手按了一下他后颈,说,“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话?古代皇帝都不带给人这么定罪的,能的你。”
同桌握住他手腕,让他滚,脸色倒是正色了些:“那你是怎么了?”
闻言,江进叹息了一声,说道:“别问,容易被暗杀。”
同桌:“……”
但经此,陆执中午在回来的路上跟他说的话又不受控制地闯进脑海,他问陆执对池矜献什么感觉。
陆执当时沉默了很长时间,沉默到他们两人都走到了教学楼下,他才出声回答:“恨吧。”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波澜不惊,犹如只是对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进行一句无关痛痒的评价,只有眼睫半垂着,让人怎么都看不进他的眼睛里。
但陆执不会开玩笑。
第二节课快下课了,江进怎么想怎么不对,都等不了几分钟下课以后可以直接去高三十班找陆执打球。老师在讲台上还讲着课,他就着急忙慌地将手机拿出来,偷偷地编辑消息发送。
不思进取:【陆执,你和毅然之间的事我都知道的不是很明确,你和现金之间的我就知道的更少了,但是】
缓了好长时间,下课铃声如期而至,江进才编辑了第二条消息。
不思进取:【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陆执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两条消息,一下课就往操场去了,走的时候还去了江进的班级看了他一眼,示意一起。
由于昨天熬夜打电话,今天被全部反噬,下午了池矜献还没把觉补回来,下课后跟陆执说了一声他不去操场要在教室里再睡一会儿,让他别忘了带水,池矜献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任毅然来的时候还没上课,校园里都是人,他明明来得也不张扬,但一路上就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