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看了他们一眼,没话找话地问:“朋友啊。”
同是年轻人,都能听出来此朋友非彼朋友。
南孟白摆手:“同学。”
校医明显不信。
池矜献就牛头不对马嘴地介绍了下自己名字,校医一怔,看向南孟白,问:“你陆执?”
真是,那么出名谁都知道。
南孟白无奈笑笑,道:“不是。”答完他鼻子微一翕动,寻找新话题,“医务室不是应该像医院似的都是消毒水的气味么?怎么这里好像有点香,但又不像喷了香水的味道。”
应该真的只有一点点,他一时间没有分清到底是什么。
闻言,池矜献抬眼看他,悄悄跟着嗅了下鼻翼,却什么都没闻到。
“上节课有个Omega突遇发.情,又没准备抑制剂,过来了一趟。刚刚才被家里人接走。”校医简短地回答。
一听还真不是香水的气味,南孟白略觉唐突地揉揉鼻子,好像刚才不礼貌地嗅一下Omega的信息素就是失礼了。“啊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
校医轻笑一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纱布不够了,我去拿一些过来。”她放下清理伤口的工具,出去了。
南孟白先暂且拉上衣服,对池矜献温声道:“真是对不起,差点儿害你受伤。又莽撞地这么麻烦你送我过来,我可不可以求个原谅?”
今天能有这么一遭,其实也有池矜献走路只看地面的成分,所以被他这么一说,池矜献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说:“没事儿啊。咱们两个撞上了,我也有一半的责任,应该的。你现在还疼么?”
“不疼。”南孟白脸上扬起点笑,好像刚才冒冷汗的不是他一样。
因为上药和打石膏,上午的第四节课池矜献都没能回去,手机又没带,一会儿放学了还得去找班主任解释。
等把南孟白送回到他班上,放学都有一会儿了。陆执的饭卡还在自己身上,知道他可能会先和江进一起去吃饭,但池矜献还是匆忙跑回去了。
没想到一进班,班上除了陆执,空无一人。
“……陆哥。”池矜献气息微喘有些讶异,“你没和江哥一起去吃饭吗?”
他从后门进来,陆执在座位上掀起眼皮看他要从自己身边过去,似是在等自己的饭卡,见人回来站起身打算走,却在下一秒顿住了动作。
陆执眸光霎那间凛冽,池矜献还没意识到周围要发生什么,就只觉自己后衣领一紧,自己整个人便被拽到了陆执身边!
脚下猛然踉跄,桌椅发出了推搡一般的动静,池矜献下意识单手扶住桌子,扭头去看在身后拽住他的人:“陆哥?”
陆执离他很近,微垂首,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有一瞬间池矜献都觉得他要嗅上自己的颈侧,又或……腺体——Beta产生不了信息素,但腺体大家一样有,虽然Beta的腺体没什么用,而且颜色还要浅上许多。因此也可以说等同于没有。
与生俱来感知危险的能力令池矜献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他脑子里突然就忆起昨天以这副样子威胁陆湾的陆执了——他那时还对江进说他不害怕。
池矜献抬手轻轻拽住自己的领子,提醒人注意到他一般,小心吞咽一口口水,微缩着脖颈,小声道:“陆哥,怎……”
“你身上是谁的味道?”陆执手指一收力,将人拉得离他更近了些。
喑哑的嗓音里满是危险的信号。
“谁的信息素?”
第21章池矜献校服上,满是陆执……
银铃苍兰的味道已经很浅淡了,却一抹不曾遗漏地泄在整个教室里,正中午的天空布着骄阳似火的热情,将这股本淡得清雅的气味引出了粘稠的质感。
陆执的脸一半隐在墙壁遮挡的yīn影里,道:“说话。”
“……信……信息素?”池矜献带点惊疑地重复,似是没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陆执的神情全然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
但池矜献闻不见自己身上有谁的味道,他是Beta,此时被陆执如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住,灼热的视线犹如化为了实质可以穿透人的灵魂,池矜献心里慌了——慌自己闻不到信息素的事情会败露。
“谁的?”陆执又问道,言语里似乎已经快要失去耐心。
守护秘密的心情如过山车般迅速且致命,在刺激发麻的感观中,qiáng大的求生欲破口而出,池矜献想起来了!
“我下课的时候在楼梯上不小心把一个同学撞下了楼,就送他去医务室,但是上午有一节课有Omega在里面发.情——校医说的。里面还有一些味道,所以应该是那个Omega的。”他几乎是一口气就说完了这些话,语速快的让人找不到空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