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时的陆执只有一个最为直白的感观,就算他想要在一起的伴侣在这里,除了按着他让自己失去理智,让对方彻底和自己在一起,变成自己的,甚至是终身标记他,便再没有什么其他办法能够使他冷静。
就是在这时,任毅然出现了在了陆执的面前。
他看到陆执单腿跪在了地板上,一手扶着沙发,一手难耐地揪着自己的衣服,胸膛前剧烈起伏。
任毅然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陆执这么láng狈的样子,还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陆执,你很难受吗?”
可陆执没让他碰。在那只手就要触到人时,陆执突然发了力站起来不稳地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极其难看。
他嘶哑出声:“谁换了我的抑制剂?你还是江进?”
任毅然顿住动作,缓缓地收回了手:“我。”
陆执直盯着他,不言语。
任毅然面容平静,道:“你讨厌Beta,所以你拒绝我,不喜欢我。没关系啊。”
“得不到心而已,睡一次总可以吧?”
说着他朝陆执迈进了一步,后者后退找手机。
任毅然说:“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不,是你想要在一起的不是Omega,我就想着,那这个人一定是和你一样qiáng大的Alpha了。但是陆执,你还记得你有记笔记的习惯吗?”
陆执脸色已经凉了,但他脸色cháo红,身为一个释放信息素就可以让其他Alpha腿软忍不住跪下的qiángA,他此时没有丝毫的震慑力及威胁性。
任毅然轻笑:“我记得颜叔叔就有记笔记的习惯,你也学会了这个。”
“你认真地在纸张上描述那个男生——真不像你的性格。但他被你描述的犹如天上的太阳一样,那么耀眼、夺目,虽然你没有写他的性别,但我觉得——他是Alpha的可能性几乎为0。”
陆执已经找到了手机,动作发狠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在两人的拉锯战里,他已经退到了餐厅。
“喂,陆执?”江进的声音透过听筒外放了出来。
任毅然脸上的笑意顿住。
陆执眼周越来越红了,眼白里都已经布上了血丝,他大力捏着手机,快速道:“江进,我不想直接惊动我父亲和叔叔们,否则我无法保证我会说出什么极其难听的话来。”
江进可能想问你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连话都不多,就听陆执紧接着出声:“任毅然现在在我家,他把我的抑制剂换成了催.情的东西,你现在立马去喊任叔叔,让他看看他家养出了怎样的一个下贱儿子。”
江进:“……”
任毅然:“……”
“陆执!”任毅然声音都颤了,他第一次听到陆执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是真的太难听了,他身体里没有催.情剂,但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里面明显有泪。他站在原地,指着陆执,“……你竟然这样说我。我不过是,不过是……”
“任毅然16岁了,他以qiáng迫的手段想与我发生关系,他知法犯法,报警。”陆执语速不仅未减,还越来越快。
他像是知道自己此时还能控制住体内正在翻涌沸腾的血液,因此趁着这点儿清醒的时间有多少话说多少话。
电话另一边的江进已经完全懵了,似是根本就没听明白陆执都说了些什么,又或是很震惊陆执竟然说这么多、还说出了那么令人难以入耳的字眼。
但他动作很快,本能使他转头就去办事。
他无意让任毅然难堪,但事情如果真闹大了对任毅然是绝对没好处的——况且陆上将和任中将都是有身份的人。
孰大孰小,私下解决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最后,陆执说:“喊医生,我疼得不行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陆执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地喊疼,可想而知易感期没了抑制剂,又被诱发出极度的情|欲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江进彻底回神,说道:“等着。马上。”
电话“嘟”地一下挂断,不出半小时,这幢别墅的门就会被陆、任两家的人推开。
任毅然嘴唇颤抖。
到底是少年人,考虑事情还只顾眼前利益,不全面——他应该在换掉抑制剂的时候,再扔掉陆执的一切通讯设备。
但事已至此,任毅然脸色逐渐苍白。
可他又实在不甘心,rǔ骂已经落到了头上,那就得“名正言顺”地顶下那些难听的字眼吧。
任毅然狠咬着嘴唇动手脱衣服,几乎是视死如归地朝陆执走过去。
下一刻,只听身边一声剧烈的“咣当——!”,餐桌旁的一把椅子被砸向任毅然的方向,在他身边四分五裂。
陆执呼吸不稳,肩膀微颤,他的下嘴唇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此时说不定连他的舌尖也没能免受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