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再跟你说,你歪理多的数不清,我现在就回家告诉三哥和原哥!”
一听要告家长,池矜献才是真慌了,忙追上去拉人胳膊,说道:“小叔,小叔,别啊,你别告诉我爸他们,咱们这就是……这就是学生时代的事啊,你告诉大人算什么,哪有你这么小孩子气的。”
戚随亦甩开他胳膊,跑了起来。池矜献就在他身后跟着跑,边跑还边劝人。
一路上“小叔”都不知道喊了多少遍。
直到快到了家门口,池矜献看劝不住人,就直喊:“戚随亦你要是敢跟我小爸乱说,我就告诉爷爷说你打我了。”
话落,戚随亦霎那间停下奔跑的步子,回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你就打我了。”池矜献不理人,越过他往别墅走。
戚随亦看着他的背影,点头咬牙:“算你狠。”
学校的事情无论闹多大,只要不是社会新闻类,可以让其上联盟新闻的,便没有人会在公共平台上讨论。
热闹也只是在学校里面、以及论坛上热。
家长除了关心自己的孩子,大多都不会去管那个学校里昨天发生了什么感情,今天又发生了什么纠纷。
所以如果戚随亦不说,原斯白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陆执在学校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对池矜献说了多过分的话。
可原斯白能看出来。
高考前休息的这几天里,池矜献该吃吃该喝喝,和戚随亦该打打该闹闹,好像没什么异样。
但他再没有提过一句陆执的名字。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要从他的生活里抽离了似的,和他之前一回家就是“陆哥”“我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休息的第三天晚上,原斯白先给戚随亦盛好了晚饭,又给池矜献盛。
等池矜献站起来双手捧过了自己的碗,原斯白开口喊:“安安。”
“啊?”池矜献刚拿起了筷子,闻言抬眸,道,“怎么啦小爸?”
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错眼不眨地和人对视,好像有些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紧张。
犹如知道自己会被盘问些什么似的。
“没事,”似是察觉到这一点,原斯白笑了笑,先安抚他,而后才道,“就是想问问,放假前你在学校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啊?什么?”池矜献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有点僵,同时眼睛还瞬间朝戚随亦看了过去。
察觉到那股询问的视线,戚随亦一口饭差点呛进喉咙里,忙摆手张开嘴要说话,待看到原斯白也看向了他时,戚随亦又是一噎,故作淡定地开口:“我这几天一直都是跟你待一块儿的。”
“你小爸问你呢,你看你小叔gān什么?”踩着戚随亦解释的话音,池绥说了一句。
池矜献便老老实实地收回了视线,小声说道:“没发生什么啊。”
“戚随亦,你说。”池绥将话头直接丢给了戚随亦。
后者苦着脸,摆手:“我小侄子心情不好是他的问题,你问我有什么用,我哪儿知道啊。”
“我不知道。”
池绥:“给你一百万。”
戚随亦:“……”
“两百万。”
眼看着戚姓人士嘴巴微张就要屈服,池矜献一下子从餐椅上站起来去捂他的嘴,打他,恨铁不成钢:“你醒醒,你爸是池远绅啊,比池绥有钱多了!”
池绥:“……”
池绥当场就要把筷子扬起来去揍人:“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要反了天。”
被原斯白哭笑不得地抬手制止,拉过池矜献让他重新坐下,别让他再捂戚随亦了,都快把人捂窒息了。
“他跟陆执闹掰了!”一得到自由,戚随亦就在大口呼吸中这样说了一句。
两个大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原斯白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闹掰以后再也不会来往了,”戚随亦梗着脖子,如是说,“就这些。”
池矜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垂着脑袋。
原斯白去看他,眉心轻蹙起来,喊人的语气里都带了抹轻柔的诱哄:“安安。”
“……嗯。”池矜献应了一声。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答应原斯白的轻喊,还是在认同戚随亦的话。
原斯白不再开口,在这个餐桌上和几人安静地吃完了饭。
半小时后,池绥起来收拾桌面,戚随亦上楼回房间,池矜献还坐在客厅里。
他怀里抱了个抱枕,目视前方看电视。
他知道原斯白有话对他说。
果然,又过了十几分钟,池绥在厨房忙好了,原斯白也端了两杯牛奶过来。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池矜献,等人接了,又把另一杯放在茶几上,说:“一会儿你上楼了给你小叔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