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鹿没有很快回答,缓了片刻他才说:“以后再告诉你。”
池矜献笑了:“这还是秘密呢?”
小鹿:“嗯。”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重了,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哪怕不说话也像是在jiāo换心事。陆执侧首看窗外,除了浓墨的黑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他极轻地喊道:“小池。”
“啊?”池矜献专等着他的话音呢,闻言立马应道,“怎么啦?”
应完想了想,他小声地给出了一个建议:“小鹿……你还是叫我小玫瑰吧。”
那边没了声音。
陆执握着手机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擦了下手机边缘,他似是难受了,一口气自胸腔深处从微分的唇瓣里吐出来,竟是连呼吸都有些发颤。
“小玫瑰。”他道。
池矜献觉得有些不对,微微正色了起来,问道:“怎么了小鹿,你现在难受了吗?”
小鹿不应,只兀自沉默了片刻,他才重新开了口,声音被放得更轻,唯恐大了就会惊扰了什么美好。
但那一瞬间他低沉的音色,像极了陆执平常说话的样子。
池矜献眼睛不自觉地眨了一下。
“对不起。”小鹿说。
三个字的道歉来得突兀且不明白,池矜献从刚才那道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里回过神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道歉啊?”
“……没什么。”小鹿慢慢地开口说,“加上你之前,你还没跟我解释一下,我就说你丢下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
“噢原来是这个,”池矜献笑着道,“又没事。”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小鹿的。”
“我知道小玫瑰不会丢下我的。”
几乎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叠加在一起,池矜献愣了下,随后欢快地笑出了声。
他们聊到了很晚,但没有一句是聊到陆执的,明明小鹿没有听说,但他就像是知道了什么,没有再问池矜献如今和陆执怎么样了。
而池矜献也是,没有再询问小鹿这位军师该怎么去追陆执的话。
即将凌晨的时候,池矜献终于困了,察觉到人打了哈欠后,小鹿让他去睡觉,并在最后轻声对他说:“小玫瑰,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找一下我。”
他还说:“……我怕我撑不下去。”
已经高中毕业了,以后池矜献就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大学生,他本来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也没有过多的野心。
所以上了大学后,他的时间绝对比在高中的时候宽裕,可以每天都找小鹿。
得到了保证后,小鹿极轻地笑了下,说了“小玫瑰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可他们每天联系的日常也只持续了两个月。
……
“高考放假三个月,光在家是不是太无聊了,我们一家三口去旅游吧。”昨天晚上最后还是被池休踹了一脚的池绥今天在饭桌上如是提议道。
当然,他坐的位置离了池休十万八千里。
闻言,池休淡淡地掀起了眼皮,提醒:“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们今天的票。”
“怎么?睡了一觉把票睡没了?得重新买?”
池绥:“……”
一时之间,池绥根本想不起来他是不是真的说过这种话。但他不是会折磨自己的人,想不起来的就一定没说过,他用胳膊肘轻怼了下原斯白,道:“你说呢原原。”
原斯白道:“你先问大哥他愿不愿意放你。”
池绥:“……”
经过昨天那一脚,去公司的事儿,他觉得还是得商量。
“如果大哥愿意惯着你,你还要问安安愿不愿意去。”
池绥瞬间把眼神投向了在一旁喝粥的池矜献,眼神竟然巴巴的:“祖宗。”
池矜献被看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心想道,你就是不想去公司。
但这毕竟是他亲爸,他也想解救,可……
“爸,你还是先跟大伯商量吧。”
决定权不在池三手上,在池一啊。
池绥简直绝望,说道:“大哥你家属没来啊,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今天还是去公司吧。”
“你……”
“当当当。”
“……”
客厅门响了,无人去开门。池绥闭紧嘴巴,生无可恋。池休一脸戾气,看起来还想再踹某人一脚。
原斯白嘴角的笑差点就要忍不住了。
“这大早上的,”池绥啧了一声,道,“他不去公司来我家gān嘛?”
“池一休。”门外响起了一声喊,属于男性的低沉磁性嗓音不紧不慢地道,“我过来道歉来了,拿着键盘呢。”
来者是客,不能再像昨天似的让人等,原斯白站起来主动去开门。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两人之间确实像是闹了矛盾。
趁着原斯白去开门,池绥忙凑近池休,八卦地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