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你这样的人喜欢谁不害怕啊!”
闻言任毅然脸色都难看了,又一个人说他下作!
陆执就算了,池矜献又是什么东西。
而池矜献根本不敢停,只努力跑。
跑到了从学校回来的那条拐道上,离学校就不远了,人也就多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会逞一时之快。虽然不怕打架,但就怕自己最后累瘫,那事儿就大了。
眼看着离人多的地方越来越近,他们那些人还和自己有一米的距离,池矜献正想加速拐弯,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个人都忍不住朝后踉跄,中午磕破的膝盖也在这时候发作,慢下来的池矜献忽而觉得他疼,踉跄的稳不住步子,直往后倒,被一只qiáng劲有力的手带了一下腰他才稳下来,下一秒那只手掌就离开了他的腰际。
头顶上也跟着传来了一道微沉的呼吸声。
池矜献觉得有些不对,迅速抬眸去看,就见陆执目不斜视地轻拉了一下他胳膊将他拉到离自己更近的位置,他自己则目光清冷地看着前面已经倏尔停在原地的众人。
“哥?”池矜献还犹如不确定般有些犯傻,他的呼吸还没平稳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感觉到你即将要被欺负,我让方叔调头过来看看。”说着这话时,陆执甚至都没有垂眸看他一下,只是冷漠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但池矜献能听出来他是在宽自己的心。可没什么用,池矜献仍然还心有余悸。
他刚才是真的有点儿怕,不然才不会跑。
“陆执……”任毅然声线发颤。
“你想要对他做什么?”陆执问,音调毫无起伏,也没含着多少冰冷,但就是莫名地令人心惊。
晚霞倾洒下来的不多的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淡去,落了些yīn影将他们不均匀地遮盖。
长而静谧的道路上,两边的路灯还安静地立在那儿,没丝毫要亮的意思。
一道裹挟着凛冽寒风的、没有味道的味道猛然间炸裂,夹杂着常年不化的冰霜雪地,覆在人脸上时,似乎能让人感到雪崩一般的实质,被割裂了皮肤,直致鲜血淋漓。
四肢是第二个感受到的,秋季里本还如常体温的骨肉突然像是血液无法流动了,雪崩般的重量如数砸在肩膀上,地面上响起一道紧接一道的“扑通”跪地声响。
任毅然脸色发白,呼吸控制不住地急促。
与此同时,一抹极其清淡的香气在周围缓缓晕开。在寒裂的冰雪中,远处似是有一株傲然挺立在鹅毛雪地中的凛梅,越冷,它开得越旺,香气也自然越纯。
是无限冷冽中唯一的一抹温柔。
那抹温柔,如今全在池矜献身上。
池矜献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好好站着的人,此时一个一个地跪了下去,个个的脸色还都极其难看。
他不解地问:“哥,他们怎么了?”
任毅然目眦欲裂,看着陆执吼道:“陆执,你竟然把你另一种信息素放在一个Beta身上,还对他进行安抚!他能闻到吗?能感受到吗?!”
他瑟瑟发抖地抱着自己膝盖坐在地上,眼眶都被bī红了。
闻言,池矜献更加不解地无意识眨了次眼,他垂眸看自己,小心地去嗅。
什么都闻不到,刚平静下来的心情都瞬间想要重新bào躁了。
忽而,池矜献只觉眼前猛然一黑——他被衣服罩住了头顶。陆执将校服脱下来扔在了他的头上将他包围在了下面。
还不等池矜献有些懵地要抬手把衣服拿下来,不远处就传来了陆执的声音。
他说:“顶着校服走远,乖一点。我要动手,别看。”说完思索了片刻,他又道,“你要是不听话了,等打完他们我会去弄你的。”
池矜献吓了一跳,睁着眼睛道:“哥你……”
“现在给老师打电话。”陆执打断他话音,只这样说。
池矜献更懵了,都给老师打电话了你还动手!
但陆执不再言语,下一刻,耳朵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任毅然看陆执发疯了,竟然也不怕了,冷笑着出声:“你不会真的是看上了他的性别吧?陆执啊陆执,你后爸是个什么东西你转头就忘了,什么讨厌Beta,哈哈哈哈哈……”他仰着脸看陆执,发了癫似的,问,“那如果他不是Beta,你还会这么的在意他么?”
“不如把他变成Omega好不好?有药的……”
“砰!”
“啊——!!!”
任毅然突然极其凄厉地惊呼出声,下一秒还哭了出来。
陆执这一次,真的废了他的手。
天色渐暗,这里离学校并不是很远,池矜献一个电话过去,还在学校的老师不出十分钟就会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