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啊——丢死人了!池矜献瞪大双眼,迅速地猛扑回chuáng上,又绝望地将自己藏在被子底下,讨饶哀嚎:“小爸……啊,你快下楼!”

  原斯白故意似的上手拉了拉他的被角,当即接受到了对方在里面更加大力拉住被子的力度,没忍住笑道:“害羞什么,多正常。”

  “啊…小爸你别说了。”池矜献声线不稳,声音还很小。思忖片刻,他蠕动着被子蹭到原斯白身边,从被子底下伸出几根手指,摇了摇对方的袖子,示意他放过自己。

  原斯白彻底被逗笑了,连忙道:“好好,我先下去了。你赶紧换好衣服下来吃饭,还得上课呢。”

  “嗯嗯嗯。”池矜献点头的弧度连带着被子都在动,像个把自己藏起来的可爱小动物。原斯白无意再让他难堪——反正池矜献很觉得自己难堪,还丢人。立马就转身下楼了。

  听着原斯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了,还有门“咔哒”一声关上,周围安静了。池矜献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悄拉开被子的两边,让一只漂亮的眼睛从中间luǒ露出来。

  除了从窗户外面泄进来的无限天光,房间里空无一人,可池矜献还是觉得有无数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不是盯着他身体的正常反应,而是盯着他脑海深处的妄想。今天这一遭,真是让他无所遁形。

  怎么就做了那样的梦呢?梦里陆执是怎么、以什么姿势按着他在他耳边说话,怎么qiáng势地要求他说出对方爱听的言语,都被弄哭了也不见陆执有一丝迟疑。他隐忍的表情,微哑的嗓音,似乎都清清楚楚又历历在目,好像以前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会发生似的。

  池矜献只觉得整个胸腔都在咚咚作响,太令他悸动不知所措了。

  都说Alpha有非常qiáng的领地意识,特别是对自己的伴侣,他们都会有一种堪称shòu性般的占有欲——在易感期时的表现最能体现出这一点。可池矜献根本想象不到陆执有这样的一面,先不说他所认识到的陆神,只说在他印象里,陆执都只可能是理智且不被影响的。

  所以……今早的梦实在是太荒唐了。

  池矜献嗓子里痛苦地发出小声“啊”的低鸣,又大力地把被子中间的那条缝隙拉上,让自己重新蒙在密闭空间里。他想,今天肯定不敢看陆哥了,没脸。

  由于被直面地撞见太过放纵的一面,池矜献吃饭时都是一副脑袋低垂的模样,恨不得要把自己的头搁到肩膀上。

  刚确定得到半年自由的池绥得好几天高兴呢,而他开心时不喜欢看其他人不开心——特指池矜献,不然他会以为这讨债的熊孩子就是想让自己工作,和自己有仇。因此此时看见池矜献这么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池绥来气了:“嘿臭小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欲加之罪简直了,池矜献将头抬起了很小很小的一点幅度,眼球向上瞅着人,眼睛很大还奇亮,就是特别像在翻白眼。

  “我什么时候有意见了?”

  池绥看见他对自己翻白眼能不气?他眉头一蹙,筷子一摞,说道:“你翻谁白眼呢?我告诉你,接下来半年我可是在家的,想能继续薅我玫瑰你就给我做个乖宝宝。”

  还差一年就成年了的池矜献乖宝宝:“…………”

  “原原,你看他……”

  “好了,闭嘴吧。”池绥还没有生气的告状完毕,就被知道真实情况的原斯白轻笑制止,饭桌上这才能继续安静进餐。

  吃完饭去花园选今天开得最漂亮的玫瑰时,池矜献还发愁今天到底要不要摘呢,因为他真的不确定今天敢不敢和陆执对视。

  但转念一想,他做的梦除了天知地知他知,就没有人再知道了——他小爸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梦见了陆执才……

  所以心虚什么呀,那以后真在一起了,还能不gān坏事吗?不能。

  池矜献像往常将一枝带着点主jīng枝的玫瑰剪了下来,熟练地包转好,又小心地塞进书包,就跑着去学校了。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脸皮。

  进了教室只是用余光瞥见端坐在座位上的陆执,昨晚梦境里的场面就一霎那不受控地冲破脑海,提醒着他是怎么亵渎他的陆哥的,早上为自己打的气全不管用了。池矜献怕人看见他头顶上冒出的窘迫火焰,几乎是无声地低着脑袋到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了,只匆匆小声说了句:“陆哥早上好。”

  陆执抬眸看他,“嗯”了一声,不会主动找话题,所以这个早上就显得很奇怪。

  往常致力于要把自己挤进陆执生活的人今天突然老实了,不叽叽喳喳了,也不一直回头看人了。在上了两节课后,身为池矜献同桌的江百晓实在忍不住,他抬起胳膊肘怼了怼池矜献的胳膊肘,先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