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湾一起。
“哥。”陆湾笑着打招呼。
一下午的沉压在这一瞬间犹如恶鬼一般猛地撕裂黑暗爬了出来,陆执眼里戾气横生,眉目间带着骇人的威胁。
“不要再让你身边的任何人接近我,”陆执直盯着陆湾,像要把他钉进坟墓里,“我不是在警告你。”
陆湾脸上的笑僵住了。因为某些关系,陆执除了对陆自声还有些和颜悦色与尊重以外,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他大多时候都当的是空气,偶尔还能当仇人。
如果没记错,陆执还对艾多颜动过手,要是没有陆自声,他说不定真会杀了他,所以艾多颜说陆执是个疯子。
可陆执并不是真疯子,他不会落下太多把柄,和他们的关系也还能维持表面的虚假和平。
在学校,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大环境里那么多人的面,陆湾这是第一次得到陆执堪称杀人吮血般的恐吓。
他几乎是直接呆在了原地,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不让自己的手指颤抖。
“……哥。”陆湾笑得不算好看,甚至有些假,“你在说什么啊。”
陆执最后又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再多说,迈腿朝食堂去了。
陆湾在他身后握紧拳头,余光瞅见旁边脸色已经全白了的程非,顷刻间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他语气不善道:“你不会真去追他了吧?”
这下,程非连嘴唇上的唯一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刚才的陆执是真的可怕,好像要将他所看到的人全都扼杀掉般。
陆湾冷笑,出言安慰:“行了,也怪我,忘了告诉你,和我扯上关系的人,去接近他那就是找死。连累你真是不好意思。”
可他的语气完全不像含有歉意,还像是在骂蠢货。
江进今天打饭的速度比平常快,池矜献还在窗口,他就已经端着餐盘坐下了。
看着陆执面前早已打好且丰盛的饭菜,江进“啧”道:“天天有人买饭是不是感觉很好?”
“唉,不过你今天的处理方式是不是有点儿激进?”江进往嘴里塞了口菜,道,“本来还想着看戏,最后把我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陆执安静吃东西,没理他,江进又随口道:“我觉得小现金肯定也被你吓到了。”
陆执夹菜的筷尖一顿,这才抬眸。
“啊?吓到我什么?”池矜献端着餐盘在陆执对面坐下,疑惑不解地询问了一句。
江进就轻笑着把刚才说的又叙述了一遍,池矜献听完,大胆豪放地一摆手:“我陆哥又不会这样对我,吓不到我的。”
江进:“……”
陆湾一个Alpha都被唬得脸僵了,怎么这柔弱Omega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思索完江进还甚是不解地去看陆执,陆执已经垂眸继续心安理得地gān饭了,注意不到他。
—
第二天是周五,这周无论是不住校的还是住校的,下午放完学就能彻底回家了,可以在家玩儿两天。
池矜献一来就看见陆执在座位上塞着耳机听东西,跑过去兴冲冲地问他:“陆哥,你昨天回家写作业了吗?”
陆执摘掉一只耳机,似是不解他要说什么。
池矜献声音小了,但还含着些许期待:“没写吗?”
陆执:“没有。”
没写作业就不会动书包。
“唉,好吧。”池矜献小动物似的用手扒住桌面,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感慨,“学神不学习也是学神。羡慕。”
江百晓进来听见这话脸都变了,哼着yīn阳怪气:“怎么了,你学习很差吗?大清早在这制造焦虑。过分不过分?”
闻言,池矜献扭头看他,笑道:“不过分。”
姐妹花又闹到了一块儿。陆执塞上耳机,看书。他看似专注认真,眼睛却都忘记了要眨,而那些字一不小心便似乎在眼前形成了昨天晚上在书包里看到的小东西。
——一只全身通huáng通huáng的破风鸭,连头盔都是huáng色的。比人的手心要小一点。
头盔还歪了,一眼过去就能让人知道挂饰jīng品店里卖不出这么寒碜的玩意儿,倒像是某手残人士自己亲手做的。
太丑了。
……
昨天池矜献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没怎么睡好,今天上课的时候免不了要打瞌睡。
脑袋一点一点,恨不得要在老师的催眠曲里直接将脸印在课本上。
等到上午最后两节课班主任高明看他点头点得可怜,无奈出声问道:“池矜献同学昨天去哪儿了啊,今天这么困。”
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嘴里冒出来,意识还不甚清醒,现实与梦境一连,池矜献还以为现在是早上在家呢。
原斯白当时把他拉起来,问他:“gān什么了这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