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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次是楚沉小学的时候,第二次是初中。

  庄严深深吸了口气,退了出去,心内猜测,楚沉应该被人领养过两次,时间均不长,一年不到,中途因为某些原因,又被退养了。

  庄媛每晚都会准备一杯牛奶送到庄严房里,并借着这个机会巡视判断他现下在做些什么,以及玩电脑的时长。

  庄严每次都很无奈,他不太喜欢牛奶的味道,迫于他姐的眼神压迫,他倒也能勉qiáng喝完。

  不过今晚庄严喝得一点都不勉qiáng,他喝得很快,庄媛笑眯眯拿着杯子出去,并嘱咐他早睡时,他咬着根烟躺沙发里,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在福利院生活,晚上有没有牛奶喝?”

  福利院晚上有没有牛奶喝不知道,倒是有一群吱哇乱叫不知疲惫的电动陀螺,整个二楼吵得要死,哭声笑声打闹声源源不竭。

  楚沉去厨房把带回来的馒头蒸热蒸软,翻遍碗柜,在边角捞出一碗还剩一点豆腐渣的豆腐汤,也耐心热出锅,随即端着汤,拿着馒头,敲响了林若萍房间的门。

  林若萍打开门,“请假来的吧。”

  楚沉点了点头。

  “小沉哥哥。”

  听听揉揉眼睛,跪坐在chuáng边乖乖叫了他一声。

  楚沉把馒头和汤置在chuáng边的小木桌上,对听听道:“过来吃饭。”

  听听低眉顺眼“喔”了声,捧着馒头慢慢啃了起来。

  林若萍在一旁笑道:“还是你来管用,这小孩太倔,我是怎么劝都劝不动。”

  楚沉脸色平静,抬手在小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问道:“他怎么了?”

  林若萍唉声叹气,去书桌那取来一张纸,“因为这个。”

  楚沉接过来一看,见纸上标着一串音符和歌词。

  “不是快国庆了吗,这片的几所小学联名搞了个唱歌活动,还特意给我递了邀请,我看这些孩子知道消息都挺高兴,就答应了。”林若萍说:“这首歌练好几天了,听听还是不会唱,被花花和小皮他们几个笑了几次,这两天说什么都不肯张口。”

  楚沉闻言仔细看了看歌词,又看了看吃一口就要怯生生看他一眼的小孩子,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着,把纸张折好放进衣兜。

  “学校还行吗?住宿舍习不习惯。”林若萍问。

  楚沉“嗯”了声算作回应,临要出门被林若萍的惊呼声绊住步子。

  “你这衣服怎么了?”林若萍指着他校服背后胡乱涂鸦的一只丑王八,以及边上不堪的脏话,有些激动,“你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楚沉脱了外套,目光沉沉地盯着校服看了会儿,手指越攥越紧,面上却平淡无波地摇了摇头:“没有。”

  第13章专业迟到

  清晨早读,博学楼那边的旗杆底下向来比教学楼热闹。

  一堆睡眼惺忪的男生女生站成好几排,软绵绵地听着年级主任念催眠经。

  十九中这两年招生人数令人惊喜,管理相较前两年更加严格,偏偏学生们懒散成习惯,上课拖延迟到的大有人在。

  高二的年级主任袁丁,常年夺得最佳教师一等奖,人热心,事儿管得也宽,年级里大事小事从未缺席,博学楼随处可见他的身影,名符其实勤劳老蜜蜂。

  奈何他本人是个脸型溜圆却瘦如柴jī的神奇体型,外表形如大头娃娃,因此背地里又有个贴脸的外号——袁大头。

  “看看你们这副睡不醒的烂德行,公园里打太极的老大爷都比你们有jīng神!眼睛睁不开是吧?是不是睁不开?真当自己是娇花儿,风一chuī就倒啊?哎,那第二排那个,对,就你,给我站直了!歪七扭八像什么样子!”

  袁大头雷厉风行杀到第二排一位汗流浃背的小胖墩边上,直接上手一顿操作,给人弄成标准军姿才满意,笑容咧半截,抬头就见最后排立着个迟到被罚站还戴帽子的奇葩。

  走近了发现这奇葩还戴着个口罩,袁丁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同学,你很冷是吧,见不得光是吧,把帽子口罩给我摘了。”他指指温度愈渐升高的太阳,伸手试图把帽子摘下来,对方头一偏,他摸了个空。

  楚沉往后退去一步,把头垂得很低,luǒ露在外的耳廓晒得开始发红。

  早上院里不知道哪个小孩调皮,把他放屋里充电的手机给捞跑了,好在生物钟催他醒过来,可惜还是晚了十几分钟。

  “老师,别让他摘。”一旁不知哪处传来男声奚落:“这个人有病,身上到处都是扭曲的红斑,非常恐怖。”

  话一落,人群爆出唏嘘,离楚沉最近的几位逃难似的撤了开去。

  “给我闭嘴啊蔡迎港,就你知道得多!”袁丁把学生们远离的动作看在眼里,观察了会儿面前这挺拔如松的男学生,兀自琢磨片刻没再多说,扭身就瞧见了几米外挎着个书包慢吞吞往教学楼磨蹭的高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