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蒂:“你男人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我找不到他,就只能找他儿子了。不知道你儿子的小脑袋,能不能经得住一锤子呢?”
女人闻言,抓着他的裤脚拼命求饶。
韩蒂:“我知道他跑不出桓城,找到他只是早晚的事,但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和你儿子。三条命还是一条命,你自己选,嗯?”
最后的“嗯?”是从他的喉咙处冷哼出来的,上扬的音调像是询问,亦像是威胁,声音细小似羽毛般轻盈,却诡异非常。
女人犹豫了一会后,似乎做了决定,她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韩蒂:“我说,你别伤害我儿子。”
韩蒂回答gān脆:“好!”
女人含糊不清的说出一个地址,待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韩蒂的唇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对着一旁的qiáng子说:“去吧,把那小子抓来,要活的。”
qiáng子点了点头,打着了隐没在黑暗里的摩托车,飞驰而去。
韩蒂低头看了眼女人,完全忘记了刚才给她的承诺,又颠了颠手里的锤子,朝着女人太阳xué的位置jīng准地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血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几秒钟的功夫,血混进雨水里,满地都是暗红色。
雨势越来越大,骤降的雨滴狠命的朝人身上拍去,像是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人的意志。
江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控制着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她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失聪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赶紧想出办法逃离这里。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背,利用疼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她的身后是几间被拆的四面透风的低矮平房,在清冷的月光下看去,像是一个个骷髅头。
再往后面走几步,就到了自家小区的背面。但并无法进入到小区,因为背面没有小门,并且外围是高高的护栏,无法攀爬。
不过她记得其中有一节护栏是脱落的,之前总有孩子钻来钻去地玩很危险,住户们反映了很多次都没有修缮。但那是几星期之前的事了,不知道自己的运气怎么样,但愿物业不作为并没有修好。
江岁一边在脑海中规划路线,一边祈祷自己今天可以逃过一劫,目睹了别人杀人的场面,一旦被发现定会被杀人灭口。
她将手放在脚边摸索了几下,捡了几块大一点的石子,放在风衣两侧的口袋里,又挑了一块有些尖锐的,揣进了胸前的口袋。
她想等他们走后再离开,但她的胃一直在翻腾,马上就快要忍不住了,离得这么近,万一自己吐了肯定会被听到声音。
她看了眼身后,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路线,然后半蹲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往后移动。
韩蒂将外套脱下,用衣服擦了擦沾染在手上的血迹,随手扔进车里,又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大行李箱,扬扬下巴示意胖子把尸体装进去。
胖子打开行李箱,他则回到了驾驶位,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夹在指尖,慵懒地对着胖子说:
“等qiáng子找到那个小子后,把他儿子也做了,还有个外婆。”
江岁不知是冷还是害怕,牙齿不停地打颤。
刚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一个人,语气竟还能这般镇定自若,这和电影里面拥有超高心理素质的变态杀人犯一样,不禁让人背后一阵发麻。
胖子将头被打成一团肉泥的女人拼命往行李箱里塞,边塞边gān呕,越是着急越是塞不进去,低声地骂了两句。
一声“咚!”响起。
雨声很大,但掩不住这个声音。
越是害怕发生的,越会发生,江岁被一根钢筋绊住了脚,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半寐在座位上的韩蒂瞬间睁开了双眼,胖子也反应极快地拿起地上的锤子,警觉地看向韩蒂。
他们只用眼神jiāo流,并未吱声。
胖子拎着锤子,缓缓朝传出声音地方走去,韩蒂也轻轻拉开了车门,眼睛在黑暗中搜寻。
江岁忍着掌心传来的刺痛,紧抿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
好在周围有杂草挡住了她,虽然一走动就会发出声响,但现下的雨正声势浩大,应该可以将她掩盖过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鼓励自己,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石子,朝着自己路线相反的方向扔去。
“嘭!”
石子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胖子,他脚步一转,寻着声音处追去。
韩蒂并没上前,赶紧转身去处理没有完全装进行李箱的女人。
江岁半弯着腰,以尽量轻巧又尽量快的速度穿过这片废墟,不忘时不时地往远处扔石子来掩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