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登时加快脚步,语气都急了:“我靠!”
沈孜孜:“?有女人?”
“不是……”方遇挠了挠头发,有些羞于启齿,“有点……乱。”
话落,电梯“叮”一声抵达,沈孜孜走出去,摁开指纹锁,拉门进到玄关,僵住。
正对着她的餐桌上,摆着碗筷盘,碗里还剩半碗gān掉发硬的米饭,盘里的菜和肉已经发huáng了,隐约飘来股难闻的异味。衣服裤子扔放在沙发各处,脏袜子挂上了电视机和餐椅,茶几上的烟灰缸戳满了烟屁股,地上还有残留的烟灰。居家拖鞋厨房一只,阳台一只,玄关一只,最后一只下落不明。就连错层的楼梯上,都沾着几个黑色的脚印。
沈孜孜感觉她额角的青筋在突突发跳,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沉住气。
电话里方遇的通话还没挂断,久久没听到沈孜孜说话,方遇又“喂?”了一声。
沈孜孜倏地把眼睁开,想了想,还是不能忍,咆哮出声:“你家他妈的是进贼了吗!进门不会换鞋吗死方遇!”
方警官当下觉得耳蜗一刺,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立马将手机拿远,待她说完话后,才放回耳边,磕磕巴巴的解释:“不是……我前天正在家吃饭,组里同事打电话来说找到嫌疑人,马上匆匆忙忙出去了,穿鞋出门发现外套忘记拿,就图方便穿着鞋直接踩屋了。”
“你你你你放着,我回去就收拾。”方遇打算亡羊补牢,“我收我收,你坐先。”
沈孜孜直接“啪”地挂了电话,脱了鞋进屋收拾,动作利索,效率极佳。
等方遇赶到家里时,她已经拖完地了。
进门看到沈孜孜忙前忙后的那一瞬间,方遇心里顿时感觉像被什么填满了,暖暖的,像是船停泊在了港湾,充满着归属感和踏实感。
人一旦感性起来,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脱鞋进屋,方遇二话不说,伸手先将在拖地的沈孜孜扯进怀里,抱个满怀。
沈孜孜拖把还在手上,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令她一愣,有些莫名加羞赧,嘴上却还硬着:“你这样没用,该打还是要打。”
方遇:“……”
无语了一会儿,方遇最后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拖把,另一手在她脸上这抚那抚的,目光格外温柔:“你快嫁给我吧沈孜孜。”
话落,后者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他半晌,而后忽然转身,从墙角握起根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木棍,一副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样子:“先打一顿再说。”
方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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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遇洗过澡出来,沈孜孜屋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看了眼时间,又一瞥还在运作的洗衣机,说:“先下去吧,快六点了,衣服晚上回来晾。”
闻言,方遇一顿,脑子里想到什么,随即愉悦地扬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好啊,那晚上等你回来晾呗。”
沈孜孜:“……”
出门时,天已经全黑了。
五分钟的步行距离,两人到阿耐才坐下准备点菜,陶桃的电话就来了。
沈孜孜把菜单给方遇,拿起手机边接通边下楼:“喂,你到了吗?”
“进来了。”陶桃推门进去,暖气和香味一块迎面扑来,顿时感觉肚子饿得不行,“在二楼吗?我好饿。”
沈孜孜踏着木楼梯下来,正要应声,余光恰好瞥见进来的陶桃,她挂了电话,扬声唤她:“桃子!”
陶桃循声望去,在看见沈孜孜后,笑着挥挥手跑过去,问:“你们刚到吗?”
沈孜孜:“准备点菜。”
陶桃同志暗暗激动的搓搓小手:“马上就要见到你传说中的同桌了,居然有点小激动。”
沈孜孜默了下,开始在想待会该怎么让陶桃冷静。
“你们坐哪桌?”陶桃转过来问了句。
沈孜孜答:“楼梯口往左拐靠墙那一桌。”
陶桃“哦”一声,几步上到二楼,左拐,站在那看了会儿,忽然反应极大的蹦到沈孜孜旁边,拽着她往一边走,语气一时分外兴奋:“卧槽卧槽,有帅哥!和我们隔壁桌!”
隔壁桌?
沈孜孜挑眉,不解:“什么隔壁桌?”
陶桃:“靠墙两个座位,靠外的是帅哥,靠里好像有一男的坐着,应该是你男朋友??”
沈孜孜抠了抠眉心,扶额:“不是。”
方遇是丑八怪这一意识已经在陶桃脑子里烙下了印,所以她直接就将那帅哥是沈孜孜男朋友的可能性给摒除了。
“不是?”陶桃蹙眉,“靠墙就两桌啊?”
沈孜孜不多废话,拉着她过去,站到座位前。
方遇刚点完菜,见两人来了,放了手机站起身,冲陶桃打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