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向阳:“……”
岑向阳:“你这是……使诈!”
赵致殷眉梢一挑:“你自己眼睛不好,不能怪我。”
岑向阳:“这明明是夏家宣布谢安珩身份的宴会,你要给我接风洗尘,难道不会换个地方请我吃饭?你穷成这样,还要借用别人的宴会?”
赵致殷:“对啊,你那时候把我的家产全都卷跑了,我现在穷的叮当响,这宴会山珍海味一应俱全,还不配给你接个风洗个尘?”
“我他妈什么时候卷你家产……”岑向阳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他还想再合赵致殷怼几句,整个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灯光也逐渐暗淡,最后只剩下大厅前方的she灯。
“?”岑向阳回头一看,谢安珩和夏景辉一起,一前一后站在唯一的光源下。
赵致殷叹了一口气,拉着他在旁边坐下:“是谢安珩这么吩咐我的,不是我要蹭他的宴会。给你准备的接风宴早就定好了,在你最喜欢的鹭洲街,你要是嫌不满意,时间地点随你选,吃什么都行。他现在有话要说,你等会儿再吵。”
这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让岑向阳炸毛:“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吵……”
“非常感谢各位参加这次宴会。”夏景辉站在前面做开场白,扩音喇叭的声音打断了岑向阳的话,“我们举办宴会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经多少了解到了。”
他似乎想回头看一眼谢安珩,但还是生生忍住了,岑向阳能明显察觉出来夏景辉的笑有些僵:“我的大儿子夏嘉誉从出生身体就不太健朗,相信各位也一直有听说过。”
“大概两年前,为了他的健康考虑,我和我的妻子商量,决定把他送往国外做治疗,也一直让他在那边静养。”
场上的都是人jīng,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心知肚明,但还是很配合夏景辉出演这个父慈子孝的故事。
“或许是老天眷顾我,在我和嘉誉分别之后,又让我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小儿子。”夏景辉总算进入正题,他侧身给谢安珩让出位置,“我的小儿子……安珩,年纪轻轻却能力出众,以一己之力在短短一年的时间把夏家经营得蒸蒸日上,我很欣慰。”
“如今我年纪也大了,是时候把舞台jiāo给年轻人了。”
“今日把我所有的朋友全部召集到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谢安珩上前两步走到他旁边。
夏景辉和他目光短暂jiāo汇,又迅速挪开,勉qiáng维持住表面上的风光:“满北市夏家,从今往后,就彻底jiāo给我的儿子……安珩了!”
话音落下,大厅里安静了两秒。
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响彻全场。
等掌声稍稍平息,谢安珩才接过他的位置,朝台下一扫而过。
“大家好,我是谢安珩。”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丝毫不介意当众说出自己的姓氏,也没给身后变脸的夏景辉哪怕半点眼神。
“往后家族生意还要多仰仗各位,今天的宴会,我也还有不少话想讲……”
其余人都一个个翘首以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去讨好这个新的掌权人。
岑向阳却把眼睛睁得滚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大家的重点都放在了夏景辉和谢安珩的权力jiāo接上,但他却看清楚了谢安珩一转而过的眸光。
又是那种让人心惊的幽深,仿佛静待猎物彻底落入他掌心。
láng子野心昭然若揭。
之前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清晰明了。
岑向阳“嚯”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趁其他人不注意,拔腿便迅速朝谢行之的房间狂奔。
-
邮轮顶层。
套房内。
房间很大,也很安静,谢行之独自一人四下走了走,发现小茶几上还留了一份晚餐。
都是很清淡的东西,旁边配着一杯温水,还在冒热气。
他在宴会大厅没怎么吃,但现在也没有进食的心情,谢行之坐下,忽然听到窗外有响动。
“早跟你说了他就是个废物,还自作聪明,引láng入室。”
“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血脉……”
“亲生血脉又怎么样,他哪有把夏景辉放在眼里?”
“都怪我,要是嘉誉的事不被他知道就好了。”
谢行之眉头一皱,轻悄悄靠近窗户。
楼下的阳台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楚样貌,在她身边还有一个老妇人,坐在轮椅中。
那个老妇人安静了几秒,转头望向女人:“当初你说要嫁给他我就劝过你,结果怎么样?”
女人不说话。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老妇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施家要是到夏景辉手里倒也罢了,好歹还是传给嘉誉,最后也是自己家的,现在又跳出来一个谢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