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阿哥可在,奴才需要了解一下灾情。”马齐道明来意。
胤祚叫来布木:“带着他去找老七。”
“大人请。”布木客气且不失礼数的引人离开。
马奇知趣的走人,内心不太愿意跟宁郡王搭腔,他都看不透的人,危险。
一道跟来的噶尔图似有话要说,在马齐一眼制止后闭上嘴,心中狐疑大增,不自觉的手抖心颤,好似有大事即将发生。
在宁郡王的人面前谈论正主,噶尔图脑子生锈了不看场合!
来到铺路的工地上,马奇见到七阿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打从这位阿哥跟在宁郡王身边,再不敢因天残而小觑。
胤祐可不傻,布木带人来显然之前有见过六哥,朝廷官员向来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也就不在意马奇的行止。
马奇询问:“还需要奴才处理哪些事?”
“盖房子,其他的自行看着办。”胤祐也不多说jiāo待了两句自去忙。
马奇直起微弯的腰背,望着走远的七阿哥,果然改变了不少。
噶尔图上前欲说什么,谁知马奇错身而过先走了,这……
何时得罪马奇了?噶尔图一头雾水,心里再不满对方的轻忽,面子上丁点不能显露,几步追上前去。
马奇尽职尽责查缺补漏,把剩下的灾情包揽下来,两次jiāo待噶尔图办事次次不尽如人意,便再也不提直接单gān。
半个月后,马奇接到圣旨,打开一看道了一句:“果不其然。”
噶尔图身为地方官吏赈济灾区不能尽责,差事没完成急着回城中,遂革职查办。
马齐连个正眼都没给,不顾噶尔图大呼冤枉将人赶了出去。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七阿哥还在努力铺路,宁郡王却不见人影,马奇办完差事即将回京复命,却连人都没见着。
“早就走了。”具体去什么地方胤祐并未透露。
马奇只得独自返京,脑子里盘算着要是皇上问起宁郡王处境答不上来怎么办?
胤祐努力铺路,一直修到宁乡县,找到县城里唯一一家茶楼,无视小二上了二楼直奔临窗的位置。
“六哥。”喜笑颜开坐到对面,胤祐接过六哥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痛快!
茶楼人不多,没有说书先生撑场子,一般顾客都在楼下大堂里坐着闲磕牙,很少上二楼。
不过,有一类会弹琵琶唱小曲的伶人只在二楼出摊,见到衣着贵气的客人,走过去现场卖艺唱曲赚点小钱。
小二刚把客官订的别家酒菜摆上桌,一位抱琵琶的小妇人走到桌前。
胤祐有好些话要同六哥说,一抬手正准备打发了不速之客,眼角余光扫到妇人面容,惊讶显于脸上。
“咦?”此人不是一般的眼熟,胤祐上上下下打量数遍,确定没认错人。
小妇人慌忙低下头去跪坐在地垂首弹起琵琶,露出较为白皙的颈部。
胤祚明显留意老七看小妇人的眼神不太对,从袖子里取了一角银子扔到地上,“下去。”
曲头才开,一角银子落在膝前,小妇人磕头道谢,捡起银子起身离去。
胤祐跟着小妇人一路,站在楼梯上向下望去,见其下了楼到掌柜那里用一角银子换得几枚铜钱,抱着琵琶离开后进了对面的酒铺。
回去重新坐下,不期然迎上六哥怪异的眼神,胤祐不禁咽了口唾沫,“怎么?”
胤祚看了眼莫名紧张的老七,又侧过头去扫了一眼楼梯的位置,“你该不会好那一口吧?”盯着明显成婚的妇人看,先不论失礼与否,宫里的奴婢长得比妇人漂亮得多,别是美人看多了逆反觉得姿色平平的妇人更有味道,那可真就没治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这么看我。”渗得慌,胤祐读懂六哥所要表达的意思,吓得他语无伦次。
“那你还盯着人看像个登徒子。”胤祚打趣起老七。
“六哥笑话我。”胤祐无奈一叹,“我在工地上见过此人几次,才多久怎么会到这种小地方卖艺,且面上相当的不情愿。”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我是怕别有居心之人跟踪。”在外这几个月虽说身处工地,旁观不少不输于宫里算计人的手段,长了不少见识,警惕性上长。
胤祚今天一个人出门,身边没带布木和卫冬,两个人都打发出去办差,对于老七提到的情况,第一反应联想到白莲教,尤其是偏远地带最是容易出现无知百姓被诓骗成教众的例子。
白莲教一向隐秘,小地方消息又闭塞,过多的巧合也许是jīng心策划,是得防范于未然。
胤祚点头赞同胤祐的小心谨慎,抬手叫来小二:“弹琵琶的是什么人?”
小二笑着答道:“她啊,是对面酒铺掌柜家傻儿子的媳妇,才来县里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