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颔首,太子确实小题大做,谁穿了衣服就是太子,岂不乱套。
“罢了,太子不乐意,朕小时候有一件给你,拿回去好好摆在chuáng头,压压你时不时冒出的恶梦。”康熙话风一转数落老大,“吃不好也不说,以后随胤祚一同用,省得làng费粮食。”
“行了,起来吧,菜都凉了送去热热。”康熙生太子的气,胆量不缺胸襟差太多。
梁九功着人撤了桌子,通知御膳房再备一大桌子,够几位阿哥一起用的量。
康熙走前斜了太子一眼,身边不知劝谏的奴才留之无用。
太子心头一凉,皇阿玛何意?凭什么对老六特殊对待,他都没有皇阿玛小时候的衣物!
虚惊一场吓得胤禔几人魂差点飞了,还好皇阿玛不糊涂,六弟能说会道化危险于无形,太子若因此占了上风,往后众兄弟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龙袍压恶梦是反语,只有他和康熙懂其中的关窍。
康熙希望胤祚多做关于他的恶梦,这种无形的示警非常有必要,值得重视起来。
派出去视察的人回来禀报,沿海一带有海寇不假,百分之九十以上属于官bī,民不聊生走投无路不得不反。
康熙已经下旨做恶官员罪不可赦,家财抄没分发给那些沿海百姓,让他们回到家乡能够尽早恢复生产。
午膳延迟,后续的课都往后推了半个时辰,除了胤禛和太子食不下咽,其他阿哥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胤禔心道,太子不长记性,上次she箭吃了次亏还不长心,偏要拿六弟立威,好意思!
尚书房其他未被革职查办的师傅吃了挂落,罚俸一年,再有下次隔岸观火的事发生,脑袋第一个搬家。
从始至终太子没替王师傅求过情,像没这么个人一样,坐下来非让胤禛这个中立派陪他用膳。
旁边桌子上几个人乐乐呵呵有说有笑的吃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抛在脑后,胤禛重规矩心里不是不羡慕。
没能在皇阿玛面前好好表现,胤禛十分懊恼,佟额娘总和他说远离是非不去招惹太子,他做到了,为何事情超出预期?
六弟忤逆之语出口,皇阿玛肯定听到了,却不做任何处置,反而给太子一个没脸重赏了六弟,实在想不透到底哪句话说得不满意?
胤禛只夹属于他份例的几道菜,心情差到了极点。
太子自私成性,招呼胤禛坐下来同用仅仅是装个样子,私心里并不乐意让庶出的兄弟碰他的东西。
一天的课结束,胤祚抱着康熙小时候穿过的龙袍回阿哥所。
梳洗完事上chuáng,铺平衣服,胤祚真的数起龙袍上一条条龙。
平安举着灯侍立在chuáng侧,记下六阿哥拿到龙袍后的行举,明日汇报给梁公公。
“眼花了?”说好了九条龙的,胤祚揉了揉眼睛。
平安举着灯小心翼翼再靠近一些照亮。
胤祚把衣服里子翻出来,“果然绣在了里面。”
衣服叠起来搁chuáng里枕头边上,胤祚低语:“希望有个好梦。”挥退平安,躺下来盖好被子。
胤祚梦到了huáng河,看到了海上起航的商船,心心念念惦记着岛国盛产的银、铜。
早晨起来胤祚迷糊间看到伸向半空的手,乐了。
“想钱想疯了。”胤祚感叹一句,今早不去尚书房,到文渊阁猫着,然后去找洋大臣,最早时期的各国语言同后世不能比,本身会几种大国外语,来到这个年代反到成了哑巴。
德贵跟在六阿哥身边,平安去见梁公公了。
康熙新奇不已:“伸手要钱?莫不是梦到被人偷了?”
平安如实回道:“六阿哥平日晚上醒两次,不让奴才守在屋里,只有进去更换壶里的茶水才可进出,具体做了什么梦不得而知。”
“看来不算坏。”康熙心情颇为愉悦,“想念胤祚哭鼻子的模样。”
梁九功忍俊不禁,六阿哥的形象毁了。
平安退下,梁九功言及:“六阿哥未去尚书房,派德贵告了半日假,去文渊阁了。”
“都有谁问起此事?”康熙端起茶盏浅啜。
“太子问了一句,大阿哥说六阿哥经常往文渊阁跑,显然瞧不上师傅的学问,其他阿哥没问,想必心里也是知道的。”
康熙思忖:“洋人的西学准备起来,省得胤祚两条小短腿来回跑。”
“嗻。”看得出六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不低,梁九功心叹,太子估计更恨六阿哥。
第16章中暑倒霉师傅
入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凌晨尚书房的温度尚可,九点一过热度不要命的疯长。
皇子们一个个正襟危坐,不许摇扇子,屋里虽然有冰盆,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胤祚热得扯领子,被顾师傅出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