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赵映晨回到自己房间内,盘坐下,拿出一块隐见发簪雏形的白玉,玉身透白,水润光泽。
这正是白田玉,与昨日林鸿的那枚玉佩是一样的材质,但赵映晨手上这块质地更好,年份更悠久,且没有丝毫杂质,可谓是极品。
这发簪她已经雕刻了半个月多了,进度缓慢,盖因白田玉珍贵,且赵映晨尤其看重,所以一丝一缕都是细致雕刻,没有丝毫马虎,所以到现在才仅仅见雏形,还需加上不少细节才行。
赵映晨手握刻刀,小心的观摩着手中白田玉,她正在雕刻簪头的样式,并不花哨,十分素雅简单,几道祥纹,带着某种私心,她准备在上雕刻那展翅赤鸟,旋绕簪身。
宴经年之美貌,不需要任何装饰物,发簪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但赵映晨却十分期待见到云莜钗上她送的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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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兰,你真的要重新去林府吗?”
金楼主瞧着眼前这倔qiáng的女子,忍不住叹气,身侧清季抚着她的手,轻轻拍着,让她别情绪如此激动。
惠兰眼含泪水,眸中的情感十分真挚,她跪地向金楼主匍匐,泣声道:“这么多年,若不是有金楼主相助,惠兰恐怕早就不在,您的恩情,惠兰永世难忘。”
金楼主并未阻止她跪下,而是叹气,伸手抬起惠兰的下巴,直视她的眸子,柔声道:“惠兰,你现在还恨吗?”
“恨......”惠兰目露恨意,但似乎又带着另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杀姐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杀掉他,为我姐姐报仇!”
“可是,那林也似乎对你情根深重,待你真心,你当真要如此?”金楼主反问道。
惠兰的眸色略带黯淡,痛苦道:“林也不过是荒yín无道的卑鄙小人罢了,qiáng迫残害无数良家女子,对我也不过是图个新鲜,若不是修炼了您给的欢情术,他又怎会如此轻易落入我掌中。”
“是吗?”金楼主眯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也不图你什么,事成之后别给我琴楼添麻烦便好。”
惠兰郑重道:“金楼主便是我再生父母,我绝不会做出出卖父母一事,您放心吧。”
“这些话就不用说了。”金楼主靠在清季怀中,把玩着对方修长细嫩的手指,“林也在外面等你呢,去吧。”
“是。”惠兰应道,起身后,犹豫道:“赵师叔那边......”
金楼主一挥手,慵懒道:“赵映晨可是琴楼是否能壮大的关键人物,她最近似乎正在搜查是谁与猴王合作,你若是在林家得到什么消息,便如实禀告给她。”
“她若是问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不必隐瞒。这么多天,我也算是勉qiáng将赵映晨这人摸清,看似温和,实则冷漠只顾及自己,你若是对她有用,你的一切她都不会在意。”金楼主发出轻哼,“原以为一直养在清轩宗的天灵根会心智稚嫩,没想到如此早熟,此等年纪便心狠手辣,未来必定不凡,现在jiāo好可是最好时机。”
说罢,金楼主又小心嘱咐道:“惠兰,你进了林府千万小心,不要被林渡那老家伙抓到把柄。”
惠兰乖乖点头,将金楼主说的全部记下来。
见金楼主说完,挥手叫她可以走了,惠兰目光留恋的看着金楼主一眼,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
惠兰离开后,金楼主捏了捏清季的指尖,嘟囔道:“真是好大的醋味儿啊,惠兰不过看了我一眼,你便醋成这样,若是以后我嫁人了,那你还得了?”
话音未落,自己便被对方死死抱住,脖颈微凉,金楼主一怔,反应过来这竟然是清季的泪水,只闻身后女子带着哭腔道:“金绫,我不准你嫁人。”
金楼主微微一叹,将清季的手握住,“傻孩子,刚才不过是逗你罢了,我怎么会嫁人呢。”
“那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清季灰色的眸子里满是惶恐,抱住金楼主的手臂收得更紧,“金绫,十年前你捡到我,便要对我负责。我现在只有你了,主人别丢下我。”她最后一句话卑微得略带请求。
“可是......你也会恢复记忆的,阿季。”金楼主喟叹,眸心苦涩,“你会回想起你的家人,朋友,或者是爱的人。而我,不过是卑劣偷窃占有你十年的女子。”
“不。”清季坚定反驳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开你的,主人,即使是恢复记忆,恢复修为,我也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金楼主没有说话,而是头微侧,望向窗外的远方,眼中盛满了难过。
另一边,走到琴楼大堂的惠兰,也见到焦急等待的林也。
一见到惠兰,林也的眼神瞬间一亮,急匆匆奔上去,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惠娘,这次我真的能带你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