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青,我的心跟他的声音一样,叮咚作响,这个人到底有多见不得人,为何我眼晴一看不见他就出现?
如此类似,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
齐惊慕声音淡淡唤了一声:“羌兄,别来无恙!”
咣当,我脑子轰一声作响,南霁云认识羌青,称他,羌兄,现在齐惊慕也称他,羌兄……
这个羌青神通广大的在姜国太医院做太医,和南疆王称兄道弟,又和北齐太子熟唸无比……
羌青道:“姜国一别,齐兄这都坐上北齐的太子了,着实可喜可贺,羌某来的突然,没有什么可送的,就替齐兄诊治一下姜国的公主!”
齐惊慕言语之间带了些抗拒,:“羌兄大驾光临,岂能劳烦羌兄,我已吩咐人行了太医,不多时就会来了!”
羌青笑若泉水,沁人心神:“齐兄太客气了,我本来就是大夫,救死扶伤天性,更何况这姜国的公主已经痛得满地打滚,这可是齐兄第一个孩子,若真不小心,会留下终身遗憾的!”
我屈膝弯了腰,小声问姜翊生:“羌青,你怎么看?我在南疆也遇见过他,我当初逃离姜国的后宫,也有他的帮忙!”
姜翊生闻言,静默片刻,漠然的回答我:“强,非常强大,齐惊慕和南疆王加起来,都没有他强!”
这么高的评价,在姜国的后宫中,姜翊生见过羌青短短的数面,却给我这样高的评价,我对羌青太过越来越好奇了!
姜翊生许是见我在思量,冷冷地问道:“怎么姜了,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长的什么样子吗?”
我机不可察的点点头:“是,姐姐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对他姐姐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姜翊生不在说话,握我的手紧了紧,我错觉得以为他不把齐惊慕放在眼中,对南霁云毫不留情的言语相伤,却对这个羌青很很在意,很紧张。
羌青的好意,齐惊慕无法拒绝,模糊中,我见羌青蹲在地上给欲给姜颐和诊脉施针,姜颐和却一把推开他,把手放在怀中,嘶叫着:“你是什么人,竟然想害本宫?惊慕哥哥,这些人都要害本宫,害本宫腹中的孩子!惊慕哥哥,你倒说声话啊!”
羌青笑着安抚道:“姜国公主,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曾经在姜国的太医院官做院判,我不会害你的,更不会害你腹中的孩子!”
姜颐和闻言,更加惶恐:“是你,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不是,你想害本宫,想害本宫的孩子!”
“这是什么话呢?”羌青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是大夫,是病人都会救,怎么会害你呢?你瞧……你正在流血,如果不赶快施针,你的孩子真的会保不住的!”
羌青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姜颐和声色渐缓……
过了半响,姜青起身道:“齐兄,怕你要失望了,你未来的太子妃可没有什么身孕,不过是癸水延迟三个月一次性爆发,血流不止而已!”
癸水?
姜颐和会傻的连癸水来不来都不知道吗?
羌青的话硬生生的让我听出另一番意味来,他似乎在帮我,暗自摇头,一下子被我否认掉了,他没有立场帮我!
齐惊慕声似寒冰,一下子对着姜颐和冷言道:“颐和,你并没有孕?一直在骗我?”
姜颐和先前所有的癔症一下,全好了,哭着说道:“惊慕哥哥,颐和没有骗你,颐和看的大夫,大夫都说颐和怀了身孕,有月余!一定是这个庸医,他什么不懂,尽是瞎说!”
齐惊慕却是下了逐客令道:“羌兄,抱歉,我这边有些家务事要处理,改日请羌兄上府一叙!”
羌青正如他来时一样,声音翩然:“那我这边就先行告辞了,齐兄,待你大婚之际,不醉不归!”
“羌兄,请!”齐惊慕让道道。
羌青没走,反而问我道:“殿下,你不走吗?虽然我的医术不怎么滴,哪怕一双眼睛瞎了,也是能瞧得好的,只不过诊金贵了些!”
“翊生!”我低声对姜翊生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北齐太子,跟你姐姐相叙家常!”
姜翊生牵着我,羌青却是牵着我另一只手,“殿下,紧闭双眸,不然眼睛可能会瞎哦!”
我狠狠的眨了两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楚,看见羌青似笑非笑的眼,想看一个好玩的猎物一样望着我。
瞬间过后,他也就模糊不清了,我仍然没瞧清楚他是什么样,只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仿佛他真的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大夫,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不劳你!”姜翊生身体一拧,隔开了羌青牵我的手,拉我阴冷道:“姜了,我们走!”
我忙跟上姜翊生往外走,墨九渊没有再阻拦,走的太快,出来正好撞上齐幽儿,端着糕点……
齐幽儿忙道:“小姐姐,你们这就走吗?”
姜翊生有些不耐烦,道_,“走开,好狗不挡道!”
齐幽儿一愣,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姐姐,妹妹这是得罪你们了吗?”
羌青抢了我的话,道:“幽儿郡主,您做的燕窝枣泥糕,怕是北齐太子没心情吃了,姜国公主在流血,我个人提议幽儿郡主,您还是做些燕窝红枣汤,补血固本养颜。”
“什么?”齐幽儿失声道,手中的盘碟晃荡作响:“姜国公主流产了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若是她的言语之中没有丝丝兴奋之情,倒像是真正的关切。
羌青模凌两可道:“幽儿郡主,现下北齐太子正值伤心难过,身为他的红颜知己,又是他另一个正妃,您的责任重大,我这个外人好心提醒,您好自为之!”
齐幽儿而是把手上的盘子往旁边的小婧怀中一塞,对我道:“小姐姐你先回去,妹妹我要在太子府好生照顾太子哥哥!”
我额首,挣
脱了姜翊生的手,伸手,摸了上齐幽儿的手,拉她到一旁,小声叮嘱道:“妹妹,现在孩子没有了,妹妹应该感到高兴,小姐姐为你做到这里,下面的路该怎么走,妹妹自己心里好生掂量!”
齐幽儿重重地嗯了一声,“多谢小姐姐,妹妹知道下面该怎么做,北齐太子,只能有一个太子妃,将来的皇后也只能有一个,妹妹不求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但正宫的位置必然是妹妹的!”
我略感欣慰:“妹妹好生的谋划,一切都有可能,北齐太子现在被姜国公主……”我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声。
齐幽儿失惊道:“没有身孕?”
“妹妹!”我一声制止,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北齐太子看到你贤良淑德的一面,尤其现在这个时候,你不要管她到底有没有身孕,你要做的,只是让北齐太子看到你不但能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还要成为他坚强的后盾,助他登上北齐皇位的坚强后盾!”
“妹妹明白!妹妹现在就去做太子哥哥最坚强的后盾,谁也取代不了的后盾。”
我松开她的手,慢慢的后退回去,模糊之中,扶上姜翊生的头,姜翊生二话没说,带着我就离开。
我知道羌青跟在我身后,可我没曾想到的事情,出了太子府,一辆马车横在太子府门前,肃沁王派过来的人直接道:“姜国的大皇子,肃沁王在城外的佛相寺等您,请!”
肃沁王找姜翊生做什么?我忙跟上,姜翊生却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中抽开:“姜了,你一个可以回行宫的对吗?”
我不由得担忧道:“翊生,姐姐陪你去,姐姐担心你!”
姜翊生冰冷如昔的说道:“不用担心,就像别人口中所说的,过慧早夭,翊生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算计过来,然后才去死!”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我的在迷糊的眼中,望着马车的方向,看他渐行渐远……
浅夏和艳笑忙不迭过来扶着我,道:“殿下,我们还是早日回行宫寻个大夫,瞧瞧殿下的眼睛!”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到底把姜翊生伤害的体无完肤,他的心上留下了一个口子,是我捅进去的!
直到浅夏提醒我,马车已走远,我才缓过神来吩咐艳笑道:“现在跑到行宫,告诉王上,姜国公主,孩子没了!”
艳笑一怔,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
浅夏扶着我手臂,问道:“殿下,下的手吗?殿下为何要亲自下手?”
我摇了摇头,羌青从我的背后袭来,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盖在我的眼上,清凉带着浓郁的药味。
“殿下,希望下次你我见面,你的眼睛不要再受伤,因为我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次,咱俩没有正式碰过面了!”
我伸手压在眼晴上,似一块药包,我叫道:“羌青!”
“嗯?”羌青的声音从我的身侧传来,仍侧耳倾听我说话一般,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殿下?”
“姜颐和到底是癸水没来,还是怀了身孕小产了?”
“咳咳!”羌青因为我的问话低咳了起来,咳了好大一会才道:“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虽然医术不高明,但是有医德的大夫!怎么可能连癸水和身孕这两种事情混淆视听呢?再说了,姜国公主那身体就算有了身孕,也保不齐活不过三个月,所以是癸水和身孕两者之间也没差很多!”
两者之间也没差很多……羌青这句话说的有点意思……
我又问道:“活不过三个月是什么意思?”
羌青从我背后走向前,“咱们可以边走边谈,在太子府门前,待会北齐太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你谋害人家的孩子,可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哦!”
什么意思……姜颐和是真的怀有身孕,不过她的孩子活不过三个月,李瑾铺曾经说过,他下过药,难道因为他下的药……所以就算姜颐和怀了身孕,孩子在她肚子里活不过三个月?
若是这个样子,太后下药地叮嘱可真不为不狠啊,能怀有身孕,每个孩子在她肚里活不过三个月。
希望!……绝望……希望……绝望……周而复始,太后这到底是多么恨我……我可没忘记她这个药是准备给我的……
浅夏扶着我,羌青故意放慢脚步,见他不说话。我又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羌太医!”
“羌青!”羌青正声道:“请叫我羌青,不叫羌青,我谢绝回答所有的问题。再有……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医,我现在是游医,游医,明白吗?”
计较一个称呼?他什么时候开始性格这么傲然别扭了?
这个人极其认真,我妥协道:“羌青,姜颐和到底怎么回事儿?”
羌青十分不在意的说道:“还能怎么回事儿,不就是被人下了药,怀了身孕。瞧那架势,想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于你。殿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从姜国的后宫里救出来,然后又会了多大劲才把你送到南疆的皇后宝座之上,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陷害于你呢?”
我嘴皮抽搐,“你算计于我?”
羌青一听,立马不乐意道:“殿下,说归说……聊天归聊天,算计可真谈不上,我只不过举手之劳,瞧你的性子,像一个故人,所以我才看看你就算掉入泥沼,能不能翻起大浪了,仅此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想象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那黄雀,看他们为你争多抢杀,我就在后面推波助澜而已!仅此而已!”
这个人虽然让我害怕,可是他的言语却没有让我厌恶,他的说辞仿佛一切不过顺其自然,他的举手之劳……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当然!”羌青又道:“殿下,我不止帮你一个,我也帮过姜颐和,就比如说虽然我听到姜颐和你的宝
贝弟弟姜翊生商量着如何上错马车,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故而我随手搭了一下,不然以北齐太子的马车速度,你们俩根本就换不过来!”
姜颐和一开始就知道上错了车,还和姜翊生商量过的?他还顺手搭了一下?
所以上错马车的事情,只有两个人知道,姜颐和和姜翊生,然后羌青在远远的瞧着?
羌青见我没说话,一声喟叹:“殿下有一个好弟弟,让我艳羡不已,如果我也有这么好的弟弟替我算计,处处为我着想,我就不用流落各国以行医为生了!”
我的内心挣扎片刻过后,归于平静,“多谢提醒,上错马车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我现在是南疆的皇后也是事实。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这是我的命,我不认命,但它是我的命,我无权去更改!”
“殿下豁达!”羌青声如泉水般一涌而下,“虽然你坏……你心狠……心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但是你总是会保留那一丝底线,不去跨跃,我羌青就是欣赏殿下这一点,这叫什么呢?”羌青自说自话想了一会儿说道:“傲骨……对,这叫属于有自己的傲骨!”
我偏头看向羌青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他,淡然道:“多谢夸奖,至少我到现在知道,羌青,并不是你本名,你也并不是游医那么简单!”
“哦!”羌青哦了一声,轻巧道:“这年头谁没有一些秘密呢,不过我向你保证,羌青绝对是我的真名,还是一个最真最真的名字!毕竟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骗过你什么,殿下!”
没有骗过我什么?没有算计过我什么?
姜翊生说这个人很强大,南霁云和齐惊慕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真的想算计什么,想骗我什么,他会做得滴水不漏……
越是聪明的人,他的算计就是一个圆,无论你怎么偏,都会在这个圆内,四周有无数个可能,但他的算计不会惹火烧身……
想到这一点,我瞳孔一紧,史书上的七国之乱,当时有一个公子,利用一个女子祸乱了天下,然后做了渔翁之利,成了边方第一大国……
西凉!
我微蹙眉头,正声道:“羌青,西凉的前身,是柔然?”
羌青一愣,低声笑开,“柔然已经灭国将近五百年了,殿下怎么突然之间想到史书上的柔然了?当时的七国,现在早已改朝换代面目全非了,殿下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起来呢?”
眼睛上的药包,让眼晴上的疼痛缓和了许多,我呵然道:“只不过想到柔然国,第二代君主的皇后,是一个祸国妖妃!”
羌青附和道:“是的,柔然当时的后宫,也有不少女子,但都形同虚设,他很爱她,他所有的孩子,都是跟她生下的。她是他一步一步谋来的,过程很痛苦,但他们的爱情,在他们的儿女,在他们的子孙后代眼中是最完美无缺的!”
我长叹一气,话题一转:“柔然,据漠北,西凉也是漠北,漠北民风彪悍,个个能骑善射,马背上的天下,拳头下的政权,喜巫术,俸高僧。你们西凉最高礼节的天葬,是不是就是因为俸高僧?寺庙特别多啊?”
羌青半响没说话,最后幽然地说道:“殿下,不用试探我,我四海为家,也等于没有家,不属于西凉,不属于姜国,不属于南疆,更不属于北齐,蛮荒十六国,我更是瞧不上。你不需要试探我,我不会告诉你我是哪国人。我又在寻找什么!但是殿下切记这一点,如果我一旦找寻我想要找的东西,我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不会在这些国家中留下一丁点痕迹!”
试探被人拆穿了,我倒没有一丝尴尬,反正都不是好人,互相算计,互相试探,本就是寻常之事……
走着走着,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道:“羌青,你要寻找什么东西?不如我帮你寻?”
羌青拒绝道:“就算是四国和蛮荒十六国一起寻也不一定找得到,不过现在似乎有了一些眉目,我正在好好的跟进,殿下不用为我担心,殿下多想想你自己还中着情蛊之王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静默不语,加快了步伐,超越了羌青,羌青在我身后道:“殿下,你眼晴的药包,可以拿下来了,敷眼睛敷太久会损伤眼晴!”
不早说,我身体一扭,拿下药包,却看见羌青的背影,他的手向后摇着,大声道:“殿下保重,今日对你说话着时多,下回千万不要伤着眼睛,不然会让我觉得我真是丑的难以见人,屡屡不能和殿下四目相对!”
我眯起了双眼,风吹动了他的衣袍,浅夏道:“殿下,羌太医眼中毫无杀意,也无不算计,他的眸光,就像他的声音一样。潺潺流水,平静,慢慢的流淌……”
浅夏对他的评价倒是高的很,我一直目送他:“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只看过他的背影!”
浅夏脱口而出:“殿下,若想知道他的样子,奴才叫一声便好!”
我抬手制止了,这人群之中,他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我转身就走:“只要不算计我的人,我都可以把他当成朋友,没有见着便随他去吧,待缘分到了,也就能见着了……”
浅夏跟在我身侧点头,“殿下说得是!”
我悠然地回到行宫,吩咐了浅夏寻人去什么佛相寺看看。
我害怕姜翊生会出现什么意外,浅夏告诉我道:“殿下,不用担心大皇子了,风城主暗中派了不少高手跟着大皇子!”
风陵渡!
凤家的孩子,凤家想重冤旧案,那么就得指望姜翊生,只要风陵渡忠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踏进主屋,艳笑躬身站在一侧,南霁云坐在主位上,阴沉的脸跟染了墨似的。
我把脸上的纱帕一摘,坐在位置上,边给自己倒茶,边懒洋洋的说道:“王上,姜颐和小产流血了,您不去看看!刷一些存在
感吗?”
南霁云死死地盯着我,也不说话,我刚把茶杯送到嘴边,“砰”的一声,这人一掌把桌子给劈了吧!
“姜了,你下手竟然如此狠厉?”
我一听,心里发凉,说出的话也跟着凉凉:“王上,您这是说什么话,是您说的,只要姜颐和,其他人都不要,臣妾给您一步一步的在谋,您现在又说我下手如此狠厉?这好人和坏人,都让你一个人给当了,臣妾倒变成里外不是人了!”
“孤不是那个意思!”南霁云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孤只是想说,你下手对颐和这样狠厉,若有一天她跟孤回到南疆去,你就不怕吗?”
原来是在替我着想啊?他吃错药了吗?还是被心中的蛊虫把心给啃食完了?
我冷笑一声,垂下眼帘,“王上,不必担心本宫,本宫与你只不过一场交易,你的目的就是得到姜颐和,本宫的目的就是得到你的十五万大军。我们双方之间没矛盾,我们双方之间不会产生任何感情纠葛!”
南霁云有些气结:“你知道孤说的不是这个,就算孤和你是合作,之间是交易,但是你吃下情蛊之王,这一辈子不管是生还是死你都是南疆的皇后!”
我有微微不解,带了些困惑,冷言道:“南霁云,你与本宫说这些做什么?你爱的是姜颐和,就算本宫吃下情蛊之王,那又怎样?南疆的皇后之位,你不是留给你心爱的姜颐和吗?现在又跟本宫说,本宫这一辈子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是南疆的皇后,那么请问一下南疆王,你置你心爱姜颐于何地?姜颐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你不打算要她了吗?”
南霁云被我呛声语塞,“孤当然要她,孤只不过告诉你,无论孤得不得到姜颐和,你都是孤的皇后,到死都不会改变!”
他的话让我更加不解了。
声音也就跟着又冷了两分,“南霁云,你什么时候跟齐惊慕学会了?娥皇女英?就算本宫吃下情蛊之王,会心痛难当,那又如何?本宫不会喜欢你,你也不会喜欢本宫,难道你还想在齐惊慕面前耀武扬威,来证明他未娶到我,你娶了我,又让我给你谋的姜颐和?”
南霁云一时气急,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这会反应过来,钳住我的下巴,话语脱口而出:“姜了,你本来就是齐惊慕不要的玩意儿,孤让你当南疆的皇后,你有什么资格说,说你不愿意?”
我骤然醒悟脸色苍白,伸手一推,内厉色荏,“不是齐惊慕不要本宫,是本宫不要他,怎么,你说不要姜颐和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下手,你心疼了?现在跟本宫秋后算账了?”
南霁云触到我的眼底,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起来,“姜了,你知孤不是那个意思,孤是说北齐太子不要你了,你仍是南疆皇后,不管孤得不得到颐和!”
恍然间,我心口一痛,如针扎细细麻麻地痛,我俯在桌前,狠狠地说道:“南霁云,你若是男人的话,要杀要刮随你便,你这样几番三次利用一个虫子来折磨本宫,算什么英雄好汉?”
南霁云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拧着胸口,我跟他就像两个拧巴的刺猬,拿着自己身上的刺,狠狠的扎在对方的身上,然后还一脸无辜的跟对方说,我只是想拥抱你一下!
南霁云捶着胸口,愤然道:“姜了,从孤的脑子里滚出去,孤爱的是姜颐和,不是你!”
痛得龇牙咧嘴,浅夏扶我,我恨不得能把浅夏的手臂掐出血洞来,“浅夏,我床头有一套银针,拿过来!”
羌青留了银针给我,我今日未带在身上,没想到南霁云一说关于姜颐和,他竟又利用情蛊来伤我。
浅夏忙脱手跑了出去,我俯趴在桌上,冷汗浸湿了后背,南霁云跌坐在我的面前,咬着牙恨然道:“姜了,你对孤做了什么?竟让孤心中想着你?”
“你是想本宫何时去死吧?”我咬在自己的手背上,“南霁云,本宫说了无数次,本宫会让你得到姜颐和的,本宫不稀罕什么南疆皇后的位置,本宫不稀罕你爱谁,对谁好,本宫只想要十五万大军!”
我此言一落,心绞痛越发明显,如来势汹汹,一波又一波的绞痛着……
我与他两个人对峙,像两个困兽一样,喘着气对峙着……
南霁云肆意的低笑:“姜了,你跑不掉了,就算你不爱孤,你也跑不掉了,你只能待在孤的身边,哪怕孤爱的是姜颐和,孤的孩子母后只会是你,你这辈子别想逃离孤的身边!”
“你做梦!”我怒道:“你再有这样一丝的想法,本宫不会让你得到姜颐和!”情蛊之王不会让两个不相爱的人相爱,他这是发了什么神经,竟如此疯狂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
南霁云没有把我的怒气冲冲放在心上,而是审视地对我说道:“你会的,你太急于逃离孤的身边。二十万,姜颐和……孤拿二十万大军换,这么重的筹码,你不可能不去算计,姜了,你太渴望自由,你太渴望权势,你太渴望你的弟弟成为这天下的霸主了!”
“所以你不会不做,相反你还会做的更漂亮,一个姜颐和换二十万大军,这是什么概念?这是让你弟弟当帝王有了军队的支持。孤笃定,姜了你会做,孤今日在告知你,你就好好的在南疆当皇后,孤得到姜颐和,孤无条件助你的弟弟当姜国的帝王!”
看见南霁云如此笃定的神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我忽略了,他为什么忽然之间执意我做了他的皇后,从一开始到现在,这所谓的皇后,都是他心不甘情不愿给我的!
浅夏拿着银针跑进来,我的手刚触的银针上,兀自我心中一冷,刚刚南霁云吻我的时候,胸口的绞痛便不痛了……
我再望南霁云,看见他现在也不痛了……
眼色巨变,我捻起一根一银针,不管胸口痛不痛,直接扎进太阳穴之中,痛
得若不是浅夏在我身旁,我能摔倒在地不可!
好不容易站稳了,腰杆挺直了,我两步来到南霁云面前,施然笑道:“南霁云,你是不是爱上本宫了?”
我的问话,让南霁云面如沉水,一言不发的盯着我,我笑意越来越大:“南霁云,情蛊之王不会让两个相爱的人相爱,但是你跟南域锦说你吃下的是母虫,让本宫猜一猜,情蛊……王,它不会让两个相爱的人相爱,可能取决于一雄一雌,如果这一雄一雌吃下的人调换一下,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情蛊之王的药性,书上记载,只会同生共死,不会让人心如刀绞,现在你我心如刀绞一样痛,你又吃下的是母虫,唯一的解释就是,南霁云你爱上我了!你甚至现在分不清现在是爱姜颐和还是本宫,是也不是?”
“不用急着反驳,也不用急着否认!”我抢在南霁云张嘴的时候,截住了他的话:“本宫在猜一猜,你刚刚说,你孩子的母后只能是本宫,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这样,吃下情蛊之王,还在你吃下母虫的情况下,你是跟别的女人,生不下孩子的!”
南霁云眼神刹那间,变得炙热和疯狂:“姜了,你说的没错,所以孤不打算放你走了,你在南疆好好当皇后,替孤谋来姜颐和,只要你能生下孩子,这南疆就是你的孩子跟你的了!”
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二十三岁肃清南疆里里外外,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才知道他是疯狂的,我才知道他是不择手段的。
我望进他的眼中,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缓缓道:“那你就继续爱着本宫吧,刚刚你亲吻本宫,情蛊就不再痛了。没关系,本宫不怕疼,本宫不需要跟你有床第之欢来解这个心如刀绞的疼,本宫受得住,希望王上,你要受的住才行!”
南霁云视线却跑到我太阳穴上银针上,话语比我还阴冷:“以痛止痛,姜了,没有用的,就算你以痛止痛。情蛊的痛只有亲吻,只有真正的床第之欢才能暂缓疼痛。孤吃下的母虫,只要孤一想你,只要孤想你,只要你在孤的脑中,你就会心如刀绞般被虫子啃咬!”
我的背脊挺得越发直流,我不能让自己因为疼,就把背脊弯了下来,“没关系,本宫受得住,倒是王上您……别到时候在床上跟姜颐和恩爱时想着本宫,疼痛难当,那个时候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可以羞辱我,可以谩骂我,让我像狗一样苟延残喘祈求别人活着,靠别人施舍来活着,不可能……
南霁云脸上浮现一丝阴笑,桀骜不驯狂傲道:“姜了,没有人能受得了情蛊的痛,孤会等着你,来求孤,求孤和你**!”
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喜欢上我?
“王上真是说笑了!”我扯着嘴笑道:“天下男人何其多,情蛊之王,本宫会在不痛的时候,宁愿把身子给别人,你也别想得到!跟我玩狠,你威胁我?我连我自己都不爱了,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呢?”
南霁云眼中阴笑变成了阴狠,扯过我,拉着我就扯到里间床上,一把我扔在床上,紧接着过了就来撕我的衣袍,愤慨道:“姜了,孤到看看你拿什么反抗孤!吃下情蛊之王,你就要跟孤生死与共,这辈子,你只能有孤一个男人!”
我越是挣扎,他啃咬的就越凶……
蓦然,我不挣扎了,袖笼的匕首滑在我的手掌中……
南霁云因为我都不挣扎,竟变得柔声起来:“姜了,你已经是孤的皇后了,做孤的皇后,孤会把爱分给你一半,不会让你和颐和没有任何冲突,只要你生下孩子,南疆给你,孤和颐和可以对你退避三舍!”
南霁云的施舍可真是大方,他的爱可以分给我一半,只要我生孩子南疆给我,他和姜颐和双宿双飞……
想的真是美妙……
我嘴角一勾,笑出声音来!
南霁云一愣,炙热的视线望着我,居高临下的望着我:“你笑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缓缓地道来,“南霁云,曾经的你对姜颐和的爱,是那么的从一而终,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现在的你?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你的爱可真是值钱的很!本宫不是乞丐,本宫不需要你的施舍,本宫这辈子,不会爱上你,哪怕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开始,本宫也不会爱你!”
南霁云呆了呆,抓了我语言中的重点:“什么真相?”
我对他勾了勾手,他俯身而来,我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他俯身而来的时候,扎向他……
南霁云一个重创,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望着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倒在床上,手并没有离开匕首,凶狠狠的把匕首送了又送……那匕首的刀尖,全部扎进他的肉……
我与他调换了一个位置,我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然后慢慢的趴在他的胸前,手心中的匕首,越发用力,在他的血肉中搅动……
血腥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笑得肆意盎然:“南霁云,听过一个故事没有?谁先爱,谁先输,你已经输给了姜颐和,现在你又输给了本宫,你以为一个破情蛊,就能让本宫服服帖帖的躺在你身下,眼巴巴的等待你施舍一丁点爱给本宫?”
“本宫告诉你,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血慢慢的染红了南霁云的衣袍,我的手血淋淋的全是他的血!
南霁云伸手握着我的手,一用力,把匕首一下子拔了出来,握着我的手,呵呵低笑起来,边笑,边道:“姜了,你这个丑女人,孤是从什么时候把你放在心上的呢?”
我的手在他的手中忍不住有些发抖,他把我的手移到他第二根肋骨和第五根肋骨之间,握着我的手,把匕首尖抵在上面,道:“姜了,要刺……这里,心脏的地方,来……用力刺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