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她是同行。”闻青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梁贲无奈地望着天,叹息道,“哪个他?又是做什么了就同行?”
“当然是行骗……的想法。”闻青绕到梁贲身后,并用手架在他的肩膀上,“只不过贝绒的世界在婚姻与财产,而我们,是放眼世界!”
看不见闻青的神情,梁贲只好朝柴洌望去。
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柴大爷对闻青所说的话表示认同。说真的,他没事找nüè做甚?明知道这俩沆瀣一气,他还要主动送上去。
挪开肩上的手,梁贲朝一旁只能观望的薛置鸥看去,“别看了,他们不会赔你钱的!”
“……哦。”薛置鸥木讷道。
拿到魔物的两只身影已彻底消失于窗外小巷,被他们称为莫姑娘的女子走出拐角,仰头看着薛置鸥的公寓窗户出神。
她的眼神暗藏波澜,可仅是眨眼,那抹情绪便稍纵即逝。
转过身,她又宛如无事人般往贝绒与刁阿戥逃离的方向追去。
77、【偷天换日】其九
上海——
位于宗家地界的一处监牢内,传来了阵阵惊叫声。陶萼被绑在受刑架上,面前的男人还拿着皮鞭正抽打着她脆弱的骨肉。
一鞭皮开肉绽,两鞭血花四溅。
尽管对她使用如此重的惩罚,陶萼也拒不透露任何消息。宗挈延饮下杯中茶水,这才感到一丝舒适,他讨厌监牢cháo湿闷热的环境,要不是为审问女子,他宁愿让她坐到自己对面,边乘凉边聊天。
“少爷,她还是不说话。”用刑的男人说。
宗挈延朝他挥挥手,自己则伸着懒腰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地面走去。他想到一个好主意,且十分契合夏日主题。
躺在凉风习习的房间里,外头即便烈日灼心也不关他的事,至于放置在院子的刑架,他瞥了一眼便不再在意。反倒是受折磨的陶萼,嘴唇gān裂模样凄惨,就算她此刻起了后悔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将她放回监牢。
从窗外收回视线,常主管站在远离宗挈延所在的大厅,对跟在宗挈延身边的仆人问,“少爷这些天怎么越发不爱动了?连伺候他换洗的人都说少爷长胖了。”
“大概是因为翁公子吧。”仆人回答到。
“翁公子?”常主管若有所思地喃喃道,“难怪这些天,没看到少爷和翁公子外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再这么下去,少爷又会变回以前那个冷酷的刽子手。”
失去夫人的那段时间,宗挈延是拼命地想要学会如何继承宗家。
他不愿让母亲失望,就摒弃了一切影响自己学习的东西,况且他人本就聪慧机灵,想出的点子在实用上,更造成了外人对宗家闻风丧胆的过往。
但叫常主管来说,他这么做不仅会损害自身,还会无视身边人的善意。
把自己搁在密不透风的盒子中,不断地往上面加锁,直到听见有人呼唤自己姓名。努力地想要踹开盒子,却因为锁的重量,再也打不开那面盒盖。
常主管不想看到少爷变成那样,因此在翁之真问路的时候,他如实告知了少爷的位置。
挚友,或许如今能这么形容他们的关系,可在刚认识的时候,他们之间没少闹出矛盾。常主管记得有次商场聚会,少爷怎么劝也不去,要不是搬出翁公子的名号,恐怕依少爷的性子,这事就完全耽搁了。
“翁之真!你不是很黏我吗?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对正在jiāo谈的男人道声抱歉,翁之真侧过身来,面色严肃地说,“你的教养是随意丢弃路边了吗?看见我与他人谈话,应自行到一旁等候。”
宗挈延不满道,“我管他是怎么看的,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这段时间家中事务繁忙,我必须在场。”眼见着他又要发火,翁之真gān脆将手放到他脸颊轻抚,“这张脸并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答应我,好生善待它。”
“你还来见我的话,我就听你的!”被他触碰的地方宛若着火般滚烫,宗挈延移开视线,嘴巴倒依旧qiáng硬。
翁之真微笑着回应他,“待我忙过了,自然会去找你。”
“你说的!”得到他的承诺,宗挈延便老老实实地参与了商务对谈。这期间他表现得优雅从容,无论是想攀附宗家的,还是为生意而来的,他都滴水不漏地接待了他们。
人人称赞宗家后继有人,而他的目光,唯独流连在翁之真身上。
聚会逐渐接近尾声,等翁之真回过神来,宗挈延早已失去了踪影。他按捺住心底的那点遗憾,正要起身离席的时候,一个比他大几十岁的老男人靠近了他。
差点因重心不稳摔倒,他摇摇头,想让被酒水灌醉的脑子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