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拍拍葵儿的小脸,葛jiāo楠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抬脚要往她腹部踢去,“非要玩这些花样……”
挡在葵儿与葛jiāo楠中间,师媛艾弯下腰,把他的脚放回了地面。
她半蹲到葛jiāo楠面前,轻抚他心口,“老爷,找魔物要紧,您再耽搁一秒,他们就会在外头多潇洒一秒!”
挥开师媛艾的手,葛jiāo楠面色灰暗地往绣荷院外走去,“快点跟上!”
瞟了眼并无大碍的葵儿,师媛艾大步跟了上去,“好的,老爷……”
刚走出旅店后门,葛jiāo楠便与闻青一行人打了照面。他甩开师媛艾的手,挺胸突肚地便朝他们走去,不过落在旁人眼中,他的动作只能称为一瘸一拐。
出手拽住柴洌衣领,他笑得异常狰狞,“给我等着!总有你们好看的!”
年纪小和看起来年纪小的两只正处在看笑话的位置,他俩对葛jiāo楠非常佩服,毕竟敢或者想对柴大爷出手的家伙,都无一例外完成了瞬间消失的魔术。
而柴洌对此并未做什么表情,相反,他可以平静如止水般看着葛jiāo楠。
唯一能称得上发火的人,便是张牙舞爪的闻青。他护到柴洌身前,左手扣住葛jiāo楠手腕,并用右手掰开那只讨人厌的爪子,“实话告诉你,就算得到鹦鹉也没有用!你用不来的!”
站在楼道暗处的葵儿停下了脚步,她本想去找贝刁二人,却被外头的对话吸引。
师媛艾也没想插手,她将葛jiāo楠盯着,放空的神情里还掺了点复杂。
再次叫闻青几人拂了面子,葛jiāo楠怒火中烧,举起微微泛疼的手就往闻青脸上挥去。若不是柴洌及时阻止,旁边看戏的两只也要把他按到地上摩擦。
“这手也不想要了?”将葛jiāo楠从地面提起,柴洌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把他扔了出去。
不知道是男人命该如此,又或是运气不错,师媛艾赶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后脑磕到石头竟已晕厥过去。原本就有淤伤没有医治,现如今那块组织更是肿大不少。
吩咐仆人把葛jiāo楠搬回葛家,她和闻青道别后,还在仆人群中下发了缄口令。
打发走要钱的领头,师媛艾抱住鸟笼,用食指逗着里头的鹦鹉。身旁是躺在chuáng上仍没清醒的葛jiāo楠,她面带厌恶地往男人的方向瞥去,接着呼出一口气。
“明明为你准备了这么多下场,你却偏偏挑了我意料之外的……”她喃喃自语着。
而鹦鹉听见她的声音,突然作出回应,“阿汩——阿汩——”
关在鸟笼里的翅膀,不能上天,也不能拥有自由。师媛艾似乎理解了它为什么会被赋予魔物的职责,因为拥有它的那个人,一直困在看不见的牢笼之内。
以前的她亦是如此,无论是私生子的身份,还是舞女的工作,都令她抬不起头。
她逃离了上海,想着在广州安家。虽说是冲着钱才进入葛家,但她遇到闻青之前,的确是将自己所有托付给了葛jiāo楠。
至于她获得的,只有无止境的谩骂。
她知道走出困境会带给自己怎样的鲜活,可她没有能力,又或者在等待谁从天而降,带她突破这重重障碍。直到闻青出现,她骤然看清自己身边不是没有人,而是她自己,选择了遮住两眼。
想要离开笼子,只有从里面打开。她想对那个女子说。
将鸟笼放到chuáng头边的柜子上,师媛艾阖上房门,眼神凌厉如踏入刀枪箭雨之境,“接下来,才是最要命的环节!”
话音刚落,她身后便出现几个身影对她俯首称臣。
葛jiāo楠派去抢夺魔物的队伍已经远去,师媛艾也打道回府,剩下的闻青一行却并不打算去追鹦鹉。葵儿将身影隐藏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屏气凝神,她耳边便传来了声音。
“你是不是很闲?”闻青拍上五十号的肩,善意地问到。
“你又要指使我做什么事?”不愉快地别开脸,五十号的瞳仁却依旧固执,“你说我堂堂一个炼狱恶犬,怎么可能在人类手下做这些杂活!所以请允许我拒绝……”
不过柴洌根本没想给他选择的机会,“城南三层白色公寓,送饭。”
“这么大的广州城,我哪里找得到!”还想再挣扎的五十号灵光乍现,揽过闻青便说起了悄悄话,“有些情况我可比十三号清楚多了,比如上古卷轴。怎么样?要不要jiāo换啊?”
眸光一亮,闻青倒指使起了梁贲,“小孩,你去送!”
从梁贲那张臭脸上收回视线,五十号笑着道,“十三号懂个屁的上古卷轴啊!魑魅魍魉都除了两只,还没察觉出异常。告诉你吧,上古卷轴就是假的!”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