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愉妃!
在他拿柿饼的时候,用手中的刀穿透他的手掌,将他的右手钉在了桌上。
手掌剧痛,林沂看都不敢再看一眼,他有些害怕这样的场景,即便算不得致命的伤口,但他看一眼都觉得自己马上就快死了似的,更别说把刀拔出来了。他现在都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勉qiáng忍着泪水看向愉妃。
愉妃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双眼突兀地睁大,眼中布满血丝,嘴边带着疯狂地笑意,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不像贺兰清……为什么不能学一下贺兰清……”
她仿佛失了神,鬼上身一般丢下被钉在桌前的林沂,转身向chuáng帐走去。
谁能想到一个柿饼引发这样的血案,理智告诉林沂他应该趁现在逃跑,但他着实是不敢动他的右手,甚至只是身子的微微抖动他都能脑补出刀身在他的骨头肌肉中摩擦的样子,不过几息,林沂已忍疼忍得满身大汗。
幸而被疼痛麻痹的大脑在慌乱之后灵光一现,林沂猛然想到他为什么不喊人呢?
深吸一口气,林沂大喊道:“贺兰昭!救命!!”
已经走入chuáng帐中没了动静的愉妃却突然又像发疯一样冲了过来,林沂看到她手中另外又拿了一把匕首。
操操操!
眼看着愉妃要扑过来,林沂终于狠下心将桌上的匕首抬起,伤口的血汩汩流出,马上染红了他的手掌。林沂避开目光,拎着来不及扔的刀转身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事儿没更新,但是凌晨补上了勉qiáng算在昨天的更新吧,嘿嘿嘿(?﹃??)
10、睡觉要睡chuáng
疯女人脚步踉跄,时而快要跌倒又扶着墙壁站起来,是以林沂虽然双腿发软跑不动,仍然比她快一步冲出了玉尘宫门。
门外被喊过来的守卫急匆匆赶到,适时地堵住了玉尘宫门,其中有人正想跟明珠公主请罪,却见公主脚步不停,左手拎着刀捂着染红的右手向东宫的方向跑去,滴落的点点血迹落入雪地中砸出一个个小洞马上消失不见了。
快跑!
林沂不敢回头看身后是否还坠着一个疯女人,他只管往前跑,想赶紧回到熟悉的安全的地方。
他并不怕什么打打杀杀的场面,他最怕的是鬼片,这种听不进人话的像鬼上身一样的疯子让他心里发寒。
玉尘宫外的守卫比他更快,先到了皇子所禀报此事,又给贺兰昭带路寻找公主。
林沂只跑了一小会儿,便看到贺兰昭就站在路的尽头。他一直又跑到贺兰昭身侧才站定,这才回头看身后,空无一人。
“吓死我了。”
林沂劫后余生地叹了口气,手中的匕首也落在了地上,他挥手指挥着贺兰昭快给他找个医生看一下右手。
贺兰昭却盯着他的脸久久未动,他双眼眨也不眨,林沂也忍不住跟他对视,刻意不去眨眼,最后还是林沂败下阵来,鸦羽似的睫毛闪动间,似乎有雪花随着坠落。
贺兰昭缓缓伸出手抚上明珠公主的脸颊,公主虽然不是肌肤胜雪的那种美人,但脸颊仍然比贺兰昭在边关chuī风的手白嫩不少。贺兰昭这一摸,让手上的痛觉几乎掩盖了全身感觉的林沂忽然觉得脸颊刺痛。
贺兰昭收回手来,林沂看见他的手指上有晶莹的水迹。
怪不知道脸颊会疼,流的眼泪被寒风chuīgān伤到肌肤了。
林沂自己都没发现他流眼泪了,让贺兰昭看个正着,他恼羞成怒,胡乱地抹了把脸,又正好把手上的血全糊在脸上,冲了满鼻子的血腥味。
“走吧。”
贺兰昭的手掌抚上林沂的后背微微施力,推着他向前走。
包扎好了右手,林沂真正放下心来。
他想怪不得贺兰昭跟他妈妈关系不好,虽然这样说有些难听,但他妈妈似乎是个疯子。他想到愉妃提到了“贺兰清”,正是明珠公主的父亲。
愉妃让他学一下贺兰清……还要让他像贺兰清……难道愉妃和前皇帝有什么关系?毕竟愉妃名义上是贺兰清的母亲,明珠公主的奶奶辈,但实际上她的年龄和贺兰清差不了多少。
算了,林沂没再思考下去,他怕惹上麻烦,准备以后绕着玉尘宫和愉妃走,不出意外,他们再不会有什么jiāo集,何必花时间想这些。
这两天受的惊吓太多,林沂不想回yīn冷萧条像个鬼屋的东宫住去,到了傍晚,他找了个机会去了贺兰昭的书房,赖在里面不走。首先有摄政王本人坐镇,其次此处算是皇宫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住在这里不用担心愉妃晚上摸进来。
政务繁忙,贺兰昭大多时间都住在皇子所中,偏偏今天他处理完公务便起身径直离开回府,林沂本以为他住在这里贺兰昭必然不同意,却没想贺兰昭话都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