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等!”阎信慌张地拉住了他,自己倒吸了一口气,像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囔:“我以为你喜欢这一款……”
阎信边说边把自己过长的头发撩了起来,露出他棱角分明的脸,离开了这些伪装,他长得是清秀冷俊的,而且脸上分明是无情的冷漠,虽不完全一样,多少有些苏芒似的影子。头发很快被他放掉下来,那脸也只露出了一双恢复了往日怯懦的眼睛。
What?
王鹏斌看不懂他的迷惑行为,也听不懂,如此多余的一番举动只是加快了他耐心的消耗。他的脸上恨不得直接写上,老子劝你有屁快放!
“好好好,我错了,”阎信摆出认输的姿势,他也不知道王鹏斌是反应迟钝还是对别人没有兴趣,既然小手段不行,他沉静了一会,然后诚恳地拜托王鹏斌,“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是因为阎信的防备心太qiáng,还是习惯性示弱?王鹏斌真的快失望了,看得出这人有点心思手段,但好像都没有用在正地。
“帮你?怎么帮你?你要什么?希望什么结果?咱俩跟这说了半天,一点重点都没有,我觉得我很难从你这里听到答案,咱们还是别làng费时间了。”
“我,我不想回!”被bī得不行,阎信终于喊了出来,这是这么久以来他说话声音最洪亮的一次。但是说完就又怂了,赶紧把头低下。
王鹏斌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近身一步,语气更加咄咄bī人:“呵呵了,你不想回去,那你想去哪?去了别处你想做什么?躲一辈子藏一辈子?还是你要留在这里?在哪你能有什么不一样吗?你赢得了他们吗?你有那个时间慢慢筹划吗?”
对啊!他肯定是不想回到老家的,可是他又能去哪里?他没有自己的落脚点,没有家没有势力,他永远得被那些人追着赶着利用着。阎信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
王鹏斌看着他不堪一击的样子,哼出了声,啥玩意,就这?还不如他咧!他再次越过阎信准备离开。
这人!阎信不得不再次跑到王鹏斌的前面挡住他,不让他走。
“帮帮我!我不想回去,我,我回去肯定会变成死人!”阎信哀求。
王鹏斌对阎信已经没有了耐心,他几次三番出面还以为是个有计划有野心的人,现在却觉得有些上不了台面,半天说不出重点,只会求人,他不高兴再与他纠缠。可突然听到阎信这么说,他还是心里一突,冷静了下来毕竟有一点他没有说错,阎信很快会是个死人了。
王鹏斌脸色难看,好歹还是停下来了,他想了想决定给这人一个机会。
“钱我可以给你。人也可以借你。但我需要你向我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正好我这里最近有一个小角色需要跟进,你可以当练练手,不需要你自己动手,帮我盯着点就行。如果你这次办的漂亮,我会考虑继续和你合作下去。而且,我希望下次能够从你那里听到我想听到的答案。”
王鹏斌说合作,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尊重他了,他更希望阎信是个能自重并且有能力的人。
阎信也有自己的思考。在不让王鹏斌看不到的地方,他习惯性低头皱着眉头。从小到大,留给阎信的生存空间实在太少,狭小到他每个主意,每个行动都会被挤压。他习惯委曲求全,徘徊在生存的最低限度,这是他多年的行为准则。
此刻,如果听从了王鹏斌的建议,可能就意味着打破了过去的生存法则,接下来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他必须面对qiáng硬面对,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不管是处理一个小的角色,还是插入到一个小的事件中,虽然他的本意是独善其身不搀和到任何人的任何事情中去,但是一直以来能给他选择的机会不多,而且此刻王鹏斌的立场应该是很明确了。
王鹏斌略像冷漠地看着阎信兀自纠结挣扎。这已经是底线了,他不希望看到阎信被害死,却也只能提供一些帮助,毕竟他可不是为了他回来的。
阎信纠结到能把后槽牙咬掉咽到肚子里的程度,时间略微有点久,王鹏斌差点放弃的时候,他终于小声地说:“包君满意!”
犹豫太久了,王鹏斌差点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得不说王鹏斌松了一口气,一方面是能够结束这场冗长的谈话,一方面这人到底不是不可救药。
“好,期待我们能够成为好的合作伙伴。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记住,我没有把你当做朋友,我们也不是可以互相倾诉的关系,以后,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就行。”
阎信本来很悲壮,从王鹏斌听出了他嫌自己啰嗦,好气又好笑。他说不出自己的情绪,比起称兄道弟的伪君子,坦dàng的合作关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哭笑不得地说:“好,我会记住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