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我不要吃药!”
陆晏不为所动,格外的坚持。他把苏眠抱起来,就往她的房间走。
苏眠浑身乏力的很,压根没有力气反抗他。
苏眠:“……”可恶!
陆晏把苏眠放到chuáng上,盖好被子后,就急冲冲的为她拿药了。
但是,苏眠会束手就擒吗?并不会!
发了烧的苏眠,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拴都拴不住。
等陆晏赶回来,人就不见了。
陆晏看着空dàngdàng的chuáng,脑仁直泛疼。
他找了五六个房间,也没人。叫上保镖一起,也没找到。
于是,全别墅上下,无论是厨师还是园丁,都动了起来。
陆小九都被这声势浩大的“捉迷藏”吸引了,她抱着苏眠为她亲手做的木雕,兴致勃勃的要加入进来。
可还是,没找到。
陆晏低声骂了句艹,担心的要命。
他实在是没了法子,打电话给了江玉赫。
起初电话没接,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是江玉赫那略显性感的烟嗓。
“哟,小三。又想哭了,来找哥哥聊人生了?”
江玉赫说这话也很正常,毕竟,从认识起,陆晏这个可怜的孩纸,就经常来找他喝酒聊人生。
被兄弟背叛了,来找他喝酒。
被苏眠拒绝了,来找他喝酒。
总而言之,只要一难过,陆晏保准去找他喝酒。
这边,陆晏来不及理会他的打趣,他焦急的开口道:
“苏眠发烧了,她不想吃药打针,现在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江玉赫,你知道她能藏的地方,有哪吗?!”
电话那头,江玉赫的呼吸凝滞了一瞬。
他的声音放慢了些许,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你去chuáng底下找找看。”
陆晏:“哈?”
江玉赫再一次重复道:“她在chuáng底下。”
苏眠从小便有个习惯。
她一生病,就喜欢钻到chuáng底下,蜷缩着。
后来,江玉赫才知道,那是因为——她害怕。
苏眠的父母是一对冷漠,又不可言喻的夫妻。
他们对待苏眠,严苛极了。狠毒的体罚,无休止的时间表。
那时候的苏眠就像被困在铁笼的雀儿一样,他每天夜晚,都能看见对面窗边,她单薄的身影。
只有,夜晚是属于她的时间。
那段时间的她,什么也不做。她就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太容易满足,只要是一朵花,便能眼睛发光,开心很久。
可是,太累了终会生病的。
而她的父母,冷漠的可怕,比他那游离在各个情人之间的父母,面目还要可憎。
就因为她状态不佳,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
他们便把高烧的她,关在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
一次,两次,三次……
……
苏眠最后被找到了,是陆小九找到的。
她就蜷缩在一间客房的chuáng底下。
那张小脸通红一片,身上滚烫着。
陆晏着急赶过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看着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苏眠,你给我出来!”
他说着说着,便伸手要拉她。触手,却是滚烫的热意。
他一怔,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都烫成什么样了,快给我去医院!”
苏眠把脸转向了另一边,只留给他一个抗议的后脑勺。
陆晏:“……”靠!
到最后,还是陆小九把苏眠劝了出来,并且成功喂了药。
但是,去医院是不可能的!
陆晏幽幽的看了她一会儿,抱着陆小九走了。
真当他没有办法?!
不去医院,那他把医生叫家里!正好,老宅里的私人医生,最近在a城办事。于是,他打了电话。
这边,苏眠躺在chuáng上,难受的蜷缩着,她头疼的要命。
但更多的是,难以忍受的寂静。
好在,枕头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她艰难的拿起手机,连看也没看,便接通电话,哑着嗓子说了声:
“喂?”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熟悉的烟嗓响起了。
“Canipiaywithyou?”
“丑小鸭向其他的小动物这样问道。”
苏眠一怔,因疼痛而紧蹙的眉,慢慢的舒展了下来。
他像是从前一般,在她生病时,给她讲故事。
好怀念……
她似又回到了那些年,一个人蜷缩在chuáng底下,哭着喊爸爸妈妈。
少年从窗户上跃了过来,蹙着眉,把她从chuáng底下揪了出来,提溜到了chuáng上。
起初,他就坐在chuáng上,静静的陪伴着她。
后来,她得寸进尺,拖着哭腔,让他讲故事。
一向懒洋洋,不愿多费力气的他,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
他青涩的给她讲着他读过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