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微微颔首。她是一个慢热的人,第一次和江时安一家子吃饭,她根本没有半点食欲,不过,今天和顾城同桌吃饭,这种感觉倒不强烈,看着一桌子好菜,还多吃了一碗米饭。
江晚打了个哈欠,回到了房间里,佣人送来了睡衣。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睡衣料子极好,穿在身上滑溜溜的,江晚很是满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最后,干瞪眼就看着天花板。
此时,有电话进来,江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张沐言。
张沐言是江晚在国外混迹常青藤各大名校时认识的小姐妹,是一位外科医生。
两人关系铁,张沐言年龄比她大,相处上,会比较照顾她。
来帝都后,江晚第一个联系的便是她。
江晚接起电话,说道:“最近忙不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张沐言直接开门见山,“晚晚,你现在还接手术吗?”
江晚回,“缺钱,接。”
没想到她接手术的原因是因为缺钱,张沐言苦笑了下,“我这里有一位位高权重的病人,情况有些棘手,你现在能赶过来吗?”
江晚应了一声,“可以。”
张沐言:“来红会医院。”
二楼,书房。
电脑亮着,有声音传出。
顾城在开国际会议,气氛隔着屏幕都显得格外紧张而又压抑。
他坐在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烟,只见,烟雾弥漫,男人的轮廓深邃硬朗。
笃笃笃...
江晚敲响门,在得到顾城的回应后,探出一个头来,“顾先生,我要出去一下。”
顾城微微凛眉,“要出门?”
“恩。”江晚复问,“没有门禁吧。”
“没有。”
“好的。”说完后江晚便转身出门了。
随后,顾城便没说什么,其实他可以问江晚出去做什么,但他并没有,如他所言,双方生活,互不干扰。
所以,江晚更不会向他报备。她背着书包出了门,才发现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车牌号xx666,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司机下车恭敬的将车钥匙递给江晚。
拿到车钥匙,引擎一发,一个拐弯,漂移,黑色的跑车消失在夜色里。
—
红会医院。
张沐言见到江晚后,两人互相拥抱了一下,便把人带进脑外科,朝手术室里去,顺便,让她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
病人姓陈,来头真不小。
由于几年前脑部中过子弹,当初手术时弹片并没有完全取出来,而是留了一小块碎片在脑部里。
起初倒还好,弹片的存在,并没有影响到大脑运作,只不过,随着年岁流逝,弹片移动,开始逐渐影响到视觉神经,经常性头痛。
如果再不做开颅手术把弹片给取出来,病人的大脑极有可能会有所影响,变成瞎子,亦或者是一个傻子,情况十分危险。
然而,国内脑神经外科专家医生,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这个手术,因为成功率实在是很低,5%不到的成功率,再加上对方的身份,没有人敢接,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且,目前情况十分危急,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才可以。
于是,这个棘手的任务就落到了张沐言这位天赋型脑外科医生手里,她回国后,一直专注事业,所以很有名气。
然而要确保手术百分百成功,难度更大。
张沐言没有这个信心,只好找江晚来主刀。
如果是江晚,这个手术一定会成功,不会发生其他意外。
江晚是张沐言见过最厉害最年轻的医学天才,自己在她的面前都显得平庸。
她的名声在国内兴许听过的人不多,但是在国外,只要提起江晚,不管是哪个圈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手术室外,聚集一堆专家医生和病人家属。
在见到张沐言带来一个比她还年轻的小姑娘时,医生们面色古怪,而病人家属则是皱眉,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真的是一名医生吗?
要知道,成为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首先要在大学度过四年的学习时间,如果读研考博,甚至还需要更久,毕业以后,还要在医院实习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成为主治医生。
“张医生,她靠谱吗?”其中一位病人家属问。
“比我靠谱。”
病人家属默了默,最终什么也没说,选择相信张沐言推荐的人,眼下的情况只能赌一把了。
手术室大门关上,江晚穿上防菌服,戴上口罩,走到手术台前。
张沐言走到她旁边,“晚晚,手术刀。”
江晚点了点头,接过手术刀,准备在病人脑袋上开刀。
这一刀,让一旁的医生护士们全部都心惊胆战的,就怕她不够专业,如果直接把病人弄没了,这间手术室的各位可能都会失业。
不过瞧她这手法,熟练又专业,快速又稳妥,看起来格外的成熟老练。
大家总算有些许放心,要知道,张沐言是业内闻名的天赋型医生,这种医生少之又少,她虽然年轻,可在这个圈子里前辈对她赞誉有加,同辈对她仰慕不已,是业界重点栽培对象。
然而,连张沐言都没有信心做的手术,偏偏有人可以做到。
那这个人,可想而知比张沐言还要厉害。
三个多小时,不长不短,但对在外等待的患者家属来说,何其煎熬漫长。
就在他们即将坐不住的时候,手术中的灯暗了下来,张沐言从里面走了出来。
院长拿起手绢抹汗,问:“情况如何?”
张沐言摘下口罩,一向面无表情的她脸上带着淡笑:“手术很成功。”
一旁陈夫人进吧的情绪,随着张沐言的话,终于放下心来,她眼眶湿润,声音发颤,“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江晚从手术室出来,“陈夫人,我收取的手术费是500万,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陈夫人喜极而泣,“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知道你贵姓?”
“我叫江晚。”
陈夫人握住她的手,“江医生,您真是太厉害了,日后如果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陈家定当报答。”
江晚笑了笑,“救人是医生该做的,我是收费的,所以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500万?太贵了吧,红会医院的院长在一旁瞪眼,不过这台手术没有医生敢接,人家做了,还成功了,这的确也让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