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有些微冷,但胜在阳光晴好,暖烘烘的照在桌子上的小人儿身上,一派安静祥和。
但此时在方才的那处寝宫,却渐渐地在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江逾白匆匆赶到内殿时,里面还正在混乱着,他来不及绐皇上和皇后行礼,便直接拨开众人,来到祁冰之面前。
祁冰之已经虚弱的晕了过去,身下是一滩血水,看起来异样可怖。
江逾白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脉象已然十分微弱,并且……
江逾白看了眼祁冰之紧紧捂住的腹部,连忙差人将祁冰之轻手轻脚的抬进了里面的chuáng榻上。
只有江逾白和皇后留在了里面,其余人全部退回了内殿等候。
皇后半趴在chuáng边,紧紧握着祁冰之的手,目光满是担忧。
江逾白匆忙的给祁冰之诊治了一番,她身下的血似乎是流尽了,现下终于止住了。
“皇后娘娘,公主的身子,现在需要卧chuáng静养,千万再不能随意下chuáng行走了。”
皇后眼神变了变,她今天看到祁冰之这副状态,其实心就已经有了些想法。
“江太医,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就直接跟本宫实话实话,冰儿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皇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江逾白拱了拱手,“回皇后娘娘,公主她,是小产了。”
皇后手指忽的就攥紧了祁冰之的手,手背都捏的有些泛白了。
“你能确定吗?不会是因为毒发或者其他得什么缘故?”
江逾白镇定道,“臣可以确定,公主身怀有孕,送来太医院时臣就察觉到了,可是公主殿下不让外扬,所
皇后摆了摆手,江逾白识相的闭上了嘴。
祁冰之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想的皇后心里很是清楚。
看着外表柔弱温温顺顺的,但其实从小祁冰之心就很有主意,也很能够狠的下心来。
皇后深呼吸了口气,“先不要声张,绐本宫宣裴丞相进来。”
江逾白点点头,退了出去。
内殿的人还整齐的在两排坐着,皇上的脸色看起来也很是不好。
江逾白先跟皇上行了个礼,然后把里面祁冰之得情况jiāo代了一下,他没有说小产的事情,只说情况暂时稳定了。
随后,江逾白抬起头来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裴争的身影。
裴争怎么不在?他不是昨夜就进宫了一直都没出去吗?
江逾白正纳闷着,门边就走进来一人,脚步闲散,不是裴争又是谁。
只是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反而嘴角挂着丝丝笑意。
“皇上,皇后娘娘请裴大人去后面问话。”
皇上看了裴争一眼,无声默认了。
裴争也没迟疑,直接就穿过内殿走到了里面去。
刚一进去,皇后娘娘就站在门边,扬起手来狠狠的打了裴争一巴掌。
裴争本可以躲开,可是他偏偏挨了下来。
皇后是用了狠力气的,长长的指甲直接刮伤了裴争的脸颊,几道红痕立即就渗出了血珠来,顺着脸庞往下滑。
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可是裴争舌尖抵了抵唇角,伸出手指将血珠抹去,懒懒道,“皇后娘娘,这是为何?”
皇后十分气氛,这个裴争还有没有人性了,冰儿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毒,再是小产,半条命都没了,他怎么好像个没事人一般。
“裴争!你知不知道,冰儿她怀了孩子!”
裴争手指上有自己黏糊糊的血迹,他捻了捻,语气淡淡,“臣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对她不管不问?她刚才可是小产啊!冰儿她住在丞相府三年,三年的时间,还不不上一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小贱人!”
裴争的脸色在听到贱人二字后就变得yīn沉不已,“皇后娘娘最好把事情搞清楚之后,再来质问臣,公主她有孕也好,小产也罢,与臣何gān?”
“裴争!你什么意思?”皇后在气头上,又急着想整治裴争为女儿出头,一时没明白过来裴争的话有话。
“皇后娘娘,臣的意思很明显了……”
裴争走近了一步,直视着皇后的眼睛,“……公主肚子里的,与臣无关。”
皇后震惊的微微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什,什么?三年,你们竟然没有,没有……”
“当然没有,”裴争狭长的眼眸瞄向了chuáng榻上,“臣从没有碰过公主,所以,公主怀的本就是个不该生下来的杂种。”
“那,那冰儿会不会是被人欺负了?所以才……”
“娘娘先前不是问臣那太医院里的另一个学徒去了哪里吗?”裴争看着皇后道,“那个叫周吴的,可是与公主共
度了几夜chūn宵。”
皇后看起来已经被此事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看裴争的样子不像是在骗人,他也绝不会编这么一个荒诞的谎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