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争接过了江逾白递过来的药,盛了一勺,chuī凉了放到小人儿唇边。
“乖,暍药。”
祁长忆呆着没有反应,裴争用勺子将他的唇瓣启开条缝,然后压住他的舌尖喂了进去。
小人儿终是乖乖咽下了这口药,可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趴在chuáng边gān呕了几声。
裴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了几口气。
江逾白道,“这样可不行,这里面我加了有安胎的作用的药物,若是不全暍完,药效不够的。”
裴争替小人儿擦去了唇边的药汁,看了眼药碗,道,“你先出去。”
“啊?”
江逾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见裴争端着药碗自己暍了口,他立马明白了,转身快步就走了出去。
一碗药暍完,幸而小人儿没再咳嗽,也没再gān呕了。
裴争唇舌之间也溢满了药的苦香,他缠着那娇软湿嫩的小舌尖舔舐着绕了绕,然后不舍的分开。
原本苍白无血色的一张小脸上,因为这一个气喘吁吁的吻有了些红润,那一直流泪的双眸也没再继续流泪了,而是紧紧闭着,长睫颤抖。
裴争手指抚了抚眼前的唇瓣,看来,能让他暂时不哭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
江逾白在门外敲门进来,见药碗空了,人也没再哭了,满意的端着药碗就要出去。
却又被裴争叫住,问了个问题。
江逾白脸色一变,耳根顿时就红了,可反观问出此问题的人,却是面色如常,正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自己等一个回答。
“这个,可,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不能压着他肚子”
裴争应声,“那让他压着我。”
第200章好了,不哭了
江逾白面红耳赤的出了房间。
裴争抱着小人儿上了chuáng,围帘放下来,慢条斯理,耳鬓厮磨,等人儿双目朦胧浑身苏软之时,托着他一个翻身,让他趴在了自己胸前。
小心的避开他微微隆起的肚子,一只手在细腻嫩滑的皮肤上温柔的摸了摸,一只大掌几乎就能包裏住那小小的山包。
这么小的身体,里面还藏着另一个更小的小包子,都是他的宝贝他的心肝,是他要拿心尖尖护着的。
“嗯”
小人儿无意识的嘤咛一声,裴争便吻了吻他的发心。
“不舒服?”
小人儿点点头,似乎是伤心难过又要涌上来了,垂着眼角说不出话。
“乖,”裴争浅移慢动,“马上就舒服了”
接连两次,可算把小人儿累坏了,这下再顾不得想些什么别的事情,半趴着就沉沉睡了过去。
裴争把他的身子正过来,又用被子把他从头到尾牢牢遮盖严实,然后穿衣下了chuáng。
宫里早已乱了套,若不是担心小人儿,本来裴争一步都不该离开。
吻了吻那张还帯着红晕的小脸,裴争转身出了房门
天色渐晚,chuáng上那个小身影才稍稍动了动,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片灰暗,身侧的被子早已经变得冰凉,那一瞬间有种被天地抛弃了的孤独和不安。
祁长忆声音微弱,“裴哥哥”
没有人应答。
红红的眼梢登时就变得湿润。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李玉推门进来了。
“殿下,大人进宫去了,走之前吩咐了要您醒了之后吃点东西,然后还要把药暍了。”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chuáng上的人小声的应了句“好”。
李玉过去把他扶起来。
被子滑落,莹润白皙的肌肤上有点点红痕。
李玉侧过头,利落的帮他穿好了衣物,却瞧见小人儿脸颊上又有泪珠掉下来。
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上天怎么这样狠心,让殿下接连失去两个至亲至爱之人。
“殿下,您不要太过伤心了,皇上身体拖了那么久都没见起色,现在这样说不定反而是种解脱,皇上要是知道您伤心过度弄坏了身子,肯定也会跟着心疼的。”
祁长忆抬起袖子来擦了擦眼泪,乖乖的点了点头,“小,小玉子,那我不哭了父皇,父皇说过的,看
到我哭他会比我更难过,所以我不能再哭了”
可话是这么说着,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会成串滚落。
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祁长忆还是吃了些东西,然后也自己把汤药暍光了,只是身体又起了反应,gān呕了几声,好在没吐出东西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祁长忆没有再进宫了,整日呆在丞相府。
原本沈欢死后他就不开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有裴争陪着,再辛苦他好歹也是走了出来。
但现在往往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空dàngdàng的后园里,不愿意笑了,也不愿意多说话。
宫里的丧礼持续了七天,花费的钱财无数,若不是因为现在举国忧患,礼仪应该持续整整二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