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的温河边突然发出了阵阵晔晔的水声,像是河有什么东西似的。
裴争眼神一凛,拍了拍小人儿的脑袋,“你先回屋去,把门关上,我不叫你不要开门。”
“好。”
沈十九乖乖应道,然后老老实实的跑进了屋,把门嘭的紧紧关上了。
沈欢正在门边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听到门被猛地关上她被吓了一跳。
“小徒儿!怎么了怎么了?大白天的又没有人,关门gān什么?”
沈十九倚在门边,小声道,“师父,裴哥哥让我进屋把门关上的,刚才我们听到温河那边好像有动静。”
沈欢皱起眉头,“难道鬼谷有外人闯入?除了你俩还能有人进的来?”
她边说边走到了窗边,从窗户缝往外看了眼,然后猛地把头缩了回来,把窗户一下子关紧了。
沈十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的过来问,“师父,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我也想看看”
他手还没摸到窗户上,就被沈欢挡住了。
“你,你别看,”沈欢声音有些颤抖,“小徒儿,快,快跟我来!”
沈欢拉着沈十九回了房间,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些十分珍稀的药物帯着,又把自己压箱底的锒两帯上了。
“师父,到底怎么了啊?”
沈欢忙着收东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走!”
方才,沈欢从窗户边看到了血肉横飞的场面,尽管她处理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势,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伤势是如何造成的。
裴争手的剑像是长了眼睛,寒光一闪就把一个黑衣人的头砍了下来,但是裴争身上却又添加了多处伤痕。
闯进来的杀手不在少数,裴争只身将人全部拦在了温河边。
沈欢收好了东西后,抱着包裹和沈十九一起靠在了门边,师徒二人一人手拿了个药罐,高高举着,若是有人闯进来就狠狠砸在他头上。
门忽的被人敲响了。
师徒二人顿时浑身紧绷。
“开,门。”
是裴争的声音。
沈十九赶紧把手的罐子放了下来,把门打开。
谁知门一打开,站在门前的裴争就身子晃了晃,往沈十九的方向倒去。
沈十九伸手把他抱了个满怀,又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道。
连沈欢都紧紧皱眉。
这人又不是什么铜墙铁壁,肉体凡胎的,如何能经受得住这来来回回的满身伤痕,怕是刚长出的新肉就又被划开了去。
这样如何能好的了。
“裴哥哥”
沈十九牢牢抱住他,声音帯着些哭腔。
裴争撑着,站直了身子。
“我没事。”
看到了沈欢已经收好的包袱,裴争道,“回城。”
沈欢点点头,“趁着还没有其他人赶到,我们得快些走!”
三人绕了条小道,出了鬼谷之后,赶紧向着帝都城赶去。
裴争边走袖口处边不停滴血,沈十九看到了,眼泪就跟着不停流。
裴争滴下去一滴血,沈十九脸颊旁就滚落一滴泪。
路上,沈欢难得的没有多言,她思前想后,想来想去,会bào露鬼谷行踪之事,也只能是他们上次进城去找江逾白要草药的那次了。
但那次是沈欢要去的,才会不自觉的被人盯上了,而闯入鬼谷的那些人,应该也是一直在四处追杀裴争的杀手,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一直寻找裴争。
幸而帝都城门边已经没有了侍卫严加把守,三人直接进入了城。
只是一进了城后,裴争因为伤势过重,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沈欢租了辆马车,载着三人再次来到了江逾白的医馆,乘风居然也在。
看到裴争受了这么重的伤后,江逾白和乘风竟然不像是很惊讶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有预感了似的。
“没想到,他们竟然动作这么快。”江逾白给裴争包扎好了伤口。
“谁?谁们?”沈欢疑惑的问。
“可能是按捺不住了,不过这样也好,就此一网打尽,省得主子再费力了。”乘风对着江逾白道。
“谁?一网打尽谁?”沈欢依然疑惑的问。
“话是没错,但是你看看这人,身体还要不要了?以后落下一身伤痛,瘫在chuáng上动都不能动可怎么办?要人一直守在chuáng边伺候吗?那不是苦了我们小十了。”
江逾白看了眼沈十九。
“谁?谁伺候谁?”沈欢坚持不懈疑惑的问。
乘风也看了眼沈十九,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沈欢看着两人旁若无自己的jiāo流,gān脆闭上了嘴,心骂了两人几句。
两个聋子。
“既然人已经送回来了,那我们师徒就先告辞了。”沈欢道。
鬼谷现在已经被人发现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又冒出什么流言出来,不过沈欢已经不打算计较了。